“她这样机场安检没有把她扣下来？”

“林怡姐说机场这边的工作人员觉得她本人情绪不太稳定，没有敢太刺激到她，只是耐心劝解了一番。”

“她的合作呢？黄了多少？”

宋思舟说：“她一共有三个化妆品线，一个面膜品牌，一个麦片品牌，两家美容院的长期代言，另外软广，视频合作，出席活动的通告就更加数不胜数了，现在的金主也都不是傻子，基本上所有合约里都有对她本人行为的约束，如果全数按违约处理的话，大概要面临八九百万的赔偿。”

“林怡和宋总汇报过这件事了吗？”

“她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不知道他们电话沟通过了没有，不过宋总也不太会关心这种细枝末节。”

宋祁和的处理意见就是，和顾纯解约并且承担她的全部违约赔偿，他很是自满，还觉得自己是无良资本家里很大度的一个了。

他说：“和她合作带来的负面已经远大收益了，及时止损才是上策，考虑到她的经济情况，由火星视频来承担赔偿是我们能做的最有诚意的帮助了。”

许知恩皱眉道：“出了问题首先应该做的难道不是解决问题吗？火星这个时候抛弃她的话，她的事业甚至是整个人生就完蛋了。”

“要完蛋也是她的问题，我只是一个平台，难道要为每个用户的人生负责吗？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以为你是谁啊？扮演什么救世主，充当什么烂好人，能不能把你那没用的正义感使在别的地方，一个人要堕落谁也救不了他。”宋祁和的声音也提高了。

许知恩一字一顿地说：“反正我不同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市场和运营是由我分管的！如果合作的博主一旦出事，我们就撒手不管，那别的人会怎么想？”

“你搞搞清楚我才是公司的老板！想想你在睿星做的事情，除了感动了你自己，还有人说你好吗？有人理解你吗？家属感谢你了吗？”

“我不需要别人的感谢，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我之前这么做，现在照样还会这么选择！”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轴，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呢？这件事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能不能不要每次一有事就往自己身上揽，你是有什么英雄病吗？”

“你们要不要冷静一下再讨论...”林怡站在一旁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林怡，你说谁说得对？”宋祁和问。

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她。

“我当然是更同意宋总的意见。”她不假思索地说。

“OK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林怡。”

走出宋祁和办公室，许知恩叫住她：“顾纯是从你入行开始就一手带出来的吧？你给她包装，给她推广，你给她的直播写脚本，对她做的内容进行指导，她就是你的一个作品，就这么扔掉难道不可惜吗？”

“许总，你是做产品出身的，产品有生命周期，有前期调研，竞品分析，需求研发测试上线，也有中期推广，版本迭代，更有后续的退市，功能下线或者整个下架，这都是很正常的，难道你会因为这个产品是你做的，就不管它目前的发展和表现，赔本都还要继续经营下去吗？”

“我只是以为我们是同一阵线的。”

林怡表情微微一变：“同一阵线？许总在利用招商会发布新功能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和我是同一阵线的？”

“很惊讶吗？你是不是觉得因为结果是好的，我就要认同你的做法？工作也许可以这样，但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