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到达灵蛇道的这一天,乃春飙方舞,晨曦煌煌,而在郊野湖畔边守了一天一夜的老翁适才睁开双眼。
刹那,飘香满地。
“嘘”
左眠仿若知道他二人到来,却也不答话不起身。
“老先生,求求您再帮我一次,求求您再帮我一次!”
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嘶哑且含糊,十分苍老。
“求求您了,您只要肯帮帮我,我的心,我的肝,我的骨,我的肉,包括我的血我都可以给你!真的,你要什么,拿去就是,我绝不会吝啬!绝不会食言!”
此人几乎趴在地上,披在外面的罩衫是前一个窟窿后一个窟窿,半偏的发髻已然松松垮垮,沾满血迹的双手作为支撑用力的向前爬,试图抓住面前的一颗小草。
蛇老摇头微微叹息道:“夫人,就算你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作为交换的礼物,也无济于事。因为那药,三年前就毁于战火,恕老夫无能为力。”
“我不信,你一定还有那味药对不对?纵使纵使是我那药也绝不可能消失于世间!”
女子疯狂地摇头,一边撕扯着自己衣裳,一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而相对躲在暗处的阮天虞陆成绮,则从女子的疯话里听到那段悲伤的往事:
北枝南,十二学得琵琶,十三能写一手好字,十五岁收到的红绡便不知多少件,等到十六岁即将谈婚论嫁时,偏偏被图耳楼的人奸污了去。
不到一年,生下一个小儿,取字阿侯。
自此,身份倍降,降到过了三十,寻夫家就成难事。
迫于无奈,只得入图耳楼做苦工。
实际上,北枝南日日夜夜都在寻找那个人,望有朝一日亲自与其当面对质。可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恨意增长的越来越浓。
偶然机会,阿侯让图耳楼的副楼主看上要了去。
直至,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女人生不出儿子,自然得不到夫家的宠爱。于是,她千方百计抱走别人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儿子。
终究,悉数东窗事发。
副楼主气不过,给图耳楼楼主下了药选出平生最恨的北枝南,成就了好事。
以至于才有了北枝南多次闯古道,偷盗珠宝多次换取蛇毒饮。因心太急,这药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逼不得已,她五番大闹图耳楼,蛊惑人心发动战乱直逼灵蛇道,飞走马下一概强取强夺。从而导致蛇死蛇灭,草木荒芜。
几番纠结,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自己的儿子成了副楼主的新宠。
全然是
“夫人,节哀。”那蛇老也是起了怜悯心,只一切皆有定数,不肯好说服。
半晌
“老夫虽无能为力,但可给你指一条明路:玉磬谷。”
“玉磬谷”北枝南掰着手指头,突然放生狂笑,“你,真没想到你还给我指玉磬谷!有杨弗羽那个负心汉在那里,我不会安宁。
“不,杨弗羽,柳婀荷,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都是上辈子这辈子欠我的!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就这样,女人在自导自演的狂笑与悲愤中,一口气再也没上来。
左眠邀请二人到茶舍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