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完,英花蝉的眼眸就立了起来。沧海也几次张口想劝阻主子,可是这里实在没有他说话的地位。
未等広度应声,司幻莲径自褪下了身上所有的武器,一刀一枪一剑的统统都扔到了沧海的脚下,示意他帮自己收起来。
然后自己身体上下拍打了一遍,表示再没有什么硬件了。若要伤広度,只有用牙齿咬了。
広度嘿嘿一笑,“可以。看来……你倒是比英酋长那两个儿子更护父亲,谁说外子不如儿的?”
姆?一言既出,两个亲儿子的脸色都是一青,真想放狗咬死他!
……
……
印象中,似乎是见过涟漪的。
具体什么时候,记不清了。但记忆中的涟漪,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她婀娜多姿,风采卓越,歀步轻盈,犹如天上仙子。
涟漪已经疯疯癫癫,痴痴傻傻,与上次相见凡音的时候,更沧桑、衰弱、混沌了许多。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司幻莲俯身上前,单膝跪地想靠近她,拨开她额前的长发,看清她的脸。
涟漪却扑将过来要咬他。身上的钢索,铮铮作响。
“哈——哈哈——”嗓子眼里发出无谓的声响,居然已不能人语。
她是逃犯?是白芍的逃犯?
司幻莲对着二世子怒目而视。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英破狼莫名其妙,神情不屑。
问他做什么?人又不是他弄成这样的。白芍部落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司幻莲蓦然面向広度,“请问広度酋长,是要把她带回去做什么?”
広度同样露出了莫名其妙,一脸不屑的神情。
“与你何干!”
“……”
司幻莲第一次有了如此无力的感觉。
眼前这个女子,是母亲身边的人,是与母亲一同陨落西荒的人。
他想护。
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护住她。
那种懦弱无力、仓惶的感觉,击溃了他。
父亲!
父亲在面临鬼部的侵犯,敌军压阵,明知不可战,却不得不一战时候的感觉,大抵,就是入自己眼前的此刻吧。
自己的夫人在敌军的手上,生死未必,两相无依。
而敌军的兵马,压在自己驻守的苍筑关前,虎视眈眈。
城被攻下了,整个王府不保。冲出城门把对方打回去了,自己的夫人不保。
那是怎样的境地,怎样的无可奈何啊!!!
父亲……
司幻莲单膝、双手着地,亦步亦趋的爬向涟漪,试图透过她飞乱的长发,捕捉到她的眼神。
涟漪、涟漪姐姐!
你看看我,是阿莲啊!小的时候,你还抱过我的阿莲……
呵——呵!涟漪的口中还是发出不规则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意义。
司幻莲的眼泪滑落下来,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灼热,生疼。
母亲啊!这就是你宠爱的弟子,你一手栽培起来的涟漪,请看看她——
不!还是请不要看了,看着她这副姿态,您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