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花蝉不是一个情感外放的西荒女子,她睿智而沉稳,可是面对司幻莲的时候,连阿巫这样一个外人都能够轻易的看出她的心意,看出她对自己夫君的投入。
既然他已经是了羽翎的驸马,那他就不可能将一颗心剖开成两瓣,分给两个人。
因为无论是英花蝉还是沐凡音,她们都是那样极致的人儿,她们都不会接纳不完整的一半。
为了救回与司幻莲同行的和曜,凡音是拼了死命的。
她说是她欠下的,她欠了小爷一条人命。那欠的人命是沈沧海,可是她再没有办法将沈沧海还给小爷了,所以只有保住和曜,还给他。
看着凡音那样不惜一切的燃尽自己,阿巫几乎脱口而出,值得么,孩子?
但是她忍住了,有些话没有问出口的必要,只有徒增彼此的哀伤。
就算不值得,她亦会这样做的。
沐凡音。她果然是沐氏一族的后人,果然体内流淌着与长老相同的血脉。不计后果,不惜一切。
……
……
司小爷起来,坐在窗台边,提起头是一汪潭水,会给人诡异的压迫感。
这里的空气流动很慢,但是没有杂质,在水底洞的一端,有一处狭窄的岩壁似的孔,空气就是从这里流淌进来的。
他好奇的问过阿巫,为什么她会独自住在这里。
阿巫说这里并不是她的住所,这里只是她需要静修的时候会待的一个地方,因为不容易被人找到。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会留在自己的部落里,以防族人需要她的救治,或是像那次不知天师来找她那样,外族部落的人需要她的帮助。
阿巫说,我不是医者,我没有作为医者的天命,我只是恰好懂得怎么样疗伤,因为见的多了,因为经历的多了。
“小音怎么会在你这里,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以为她回到了北央,可是她却一直待在阿巫这里,司幻莲不明白,可是凡音每天需要很长的时间进行修习,而且她的脸色看去惨白的可怕。
他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她为什么不等他回来,为什么不肯告诉他详情。
因为没有办法从小音口中直接得到答复,所以他迂回的想向阿巫打听一二。
而阿巫的回答十分的简练,“我只是恰好遇见了她,见她无处可去,便带回了这里。”
她为什么会无处可去,她为什么宁可在西荒广漠流浪也不回到他的身边,阿巫一句答复也没有给他。
“如果你有话问小音,请等她修炼完毕。我遇见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那样了,体内有强大的力量在反噬,她不肯告诉我经历了什么,我也没有强烈的好奇心去打听,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治疗她。”
曳寒的伤势恢复的也不错,至少已经不会以清醒就嗷嗷叫了。
洛绮尧煮了一些粥水给他喝,这里每天只吃一顿饭,都是简单的干粮,因为要把食物带进来也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