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不定,找他难度过大。
“再等等看。”
不一会儿就见老太师出来了。
然而看样子他却不是自愿走出来的,而是被人绑出来的,他的手腕竟然带着镣铐。
百里老太师乃三朝开国元老,就算央帝亲自下令抓捕也是有免罪皇书的。什么时候居然能被普通官兵铐了?
老太师走了两步,猛然抬头朝着司幻莲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即低下头,了官兵们的囚车。
司幻莲回到琴门,凡音也到了,目色凝沉的坐在那里。
“小音,我打算今夜探一探牢房。”
沐凡音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去看百里老太师?”
“对。老太师在以前的时候就在朝廷为父亲说过话,而且对苍城也非常体恤,明月与我亦是旧交,若能帮得他,我希望能去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凡音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好。今晚我带你进去。”
和曜在一旁蠢蠢欲动。小爷行动怎么能丢下他呢。
凡音却丁点不肯松口,“人太多目标大。”
“可是我功夫很好……”他看了一眼红狸,看了一眼顺夕,再看了一眼无牙,然后默默的隐忍下来。
“放心。没事的。”小爷按了按他的肩膀。
……
凡音和小爷蹲守在大牢外。
大片的雪花落在他们头,很快的又融化了。
“如果他们要迫害老太师,我手那点兵马不知道能不能阻止。”
“小爷你就带了那几千人,且远离苍城,无依无靠。”
“可我不还有琴门么?”
凡音蓦然看向他,“你要让琴门的人劫囚?”
“他们都功夫很好,而且他们熟悉皇城,对这里的一街一道都十分的了解……”
“他们是幸存下来的人!”
“啊?”
“他们是幸存下来的人。从与非门遭遇的劫难中仅仅能够保全自己活下来的人。我找到顺夕的时候,无牙伤的很重几乎没命。”
“原来……是这样。”
“小爷,我将琴门交给你,是因为……”
是因为愧疚吗?
是因为怜悯吗?
是因为忧虑吗?
“沐隐娘是我的师父,她把一切都毫无保留交付给我,其实……其实她不必那样做的。”
沐流光离开北央,离开与非门的时候,那时候她就已经主动放弃了一切。放弃了沐氏人的骄傲,沐氏人的责任,沐氏人的身份。
她甘愿只做一个梵彦笙的妻子,别无所求。
所以沐隐娘是名正言顺的阁主。她不需要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二夫人的一切本来就该属于你的。以前有与非门的束缚,有元老院的门规,有隐藏的许许多多的羁绊。但是现在的琴门是全新的,琴门是一切的从头开始,你值得它的效忠。”
“但是也请你把他们当做你的孩子,当做你的莲生军,当做你在苍城的百姓,请体恤他们爱护他们而不仅仅去利用他们。”
“小音,我知道了……”
“你可以救下一个百里太师,但你是无法救下北央朝廷所有文官武将的。那个纳箬太后……”
“那个纳箬太后她是个奸细!”
“啊?”
“还有那个孩子,央帝。他并不是真正的央帝,他根本不是先帝的子嗣。”
司幻莲急切的告诉她,要让她知道一切,他以为只要她知道了一切,她就一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小音,我不能继续让那个假冒的孩子充当着央帝了。纳箬那个女人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掀覆北央,我不能……”
沐凡音阻止了他。
一手按住了他的唇瓣,“你知道了?”
“什么。”
“你知道了,那个孩子不是北央皇族的子嗣?”
“是。难道你也?”
“难道让他当央帝不行么?”
“不行!当然不行。小音,你到底在说什么?北央的帝王怎么能够不是央帝的子嗣!”
“只不过因为央帝姓谡而已?”
“你——在说什么?”
“小爷。司幻莲,你也是央帝的子嗣呵。可是并不姓谡啊。为什么只有谡家的人才能够成为北央的帝王呢?”
“小音?”
“与谡家一样,多年来守护着北央,为北央明里暗中效犬马之劳的沐家难道不好么?”
司幻莲眼神一黯,“难道那个孩子他姓沐?”
“那个孩子就是央帝。”
“沐凡音!”
“纳箬太后说他是,他就是。小爷,若是你真的要当好你的辅政王的话,还请你好好的效忠当今央帝。”
司幻莲一手伸了过去,抵在了凡音的咽喉。
他并没有用力,只是摆放出扼住的姿势,眼底里是恼怒和质疑,就好像自己豢养了多年的波斯猫突然反口咬在了自己的手指,疼的莫名所以。
“小音,我以为……我以为你一切都是为了帮我。我以为你永远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原来……哈!你都是为了你自己?你为了沐氏,为了与非门?他们许诺了你什么,他们给予了你什么?让你继续做皇后?让你执掌宫廷?这是你想要的?”
司幻莲越说越觉得心酸,连牙都酸了起来。
是啊!北央,天下,宫廷,皇后之尊,她都可以伸手要来。
那她还要他做什么?
他能给她什么。什么都没有。
一直以来,从来以来,他什么都无法施与给她的。一切,她现在都可以唾手可得。
司幻莲猛地从隐藏的角落站了起来。
“小爷,你做什么?!”
“我去见百里老太师。”
“什么……我们要等巡守的士兵走开。”
“我就这样走进去,有什么不可以吗?我不是辅政王么。我进大狱看一个老臣有什么不可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