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刑?南陵还有极刑?”这般温吞的人。
“有!可吓人了……枢密使就被……”
公主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他们不敢继续说下去,害怕吓坏了公主。
“这是哪里?不是我的房间啊。”
“是国主的卧房呢。”
“是啊。自从国主将公主带来,就一直睡在这儿,大夫来看您也方便。”
“啊……那国主呢?”
“国主都睡书房。偶尔来看看您。不过您的情况他知道的可清楚了,每日大夫诊断完毕都要回去给国主禀告。”
“国主真贴心。”
“是他绕了你们不死才觉得贴心吧。”
“不是的……国主他……”
“绕了你们不过是看在你们是我陪嫁的份上。”
“当然啦,如果不是因为看在公主……”
西芽猛地扭开了头不想再喝了了。
“您再喝一口吧。”
“喝不下。拿开。”
“是……”
“你们真以为他不杀你们,是真的放过你们?对于要谋害自己的人,谁会心那么大可以置若罔闻。你们是正经的陪嫁丫头,杀了你们恐怕不好对北央交待。至于那个枢密使,她根本就是自己潜入南陵的,北央从头都没有对南陵说过有这样一个人抵达了南陵,自然可以仍由处置,就算虐杀一百遍北央也没有话说。只能当从来没有过。”
丫头们怔怔的看着他们的公主,为什么觉得公主似乎变得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休息。”
“我们在这里给公主解闷。”
“看着你们杵在跟前就心情不好,还怎么休息?”
丫头们只好弱弱的退下了。
“你说,以后公主是不是再也不会信任我们了。”
另一个鼓起了嘴,“谁知道呢。”
梵箬篱走进房间的时候,西芽还以为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生气的背过身去。
梵箬篱不见她动,以为她真睡着了。
正要上前给她掖下被褥,就听到说,“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不想见到你们。”
“公主这是不想见到谁?”
听到国主的声音公主才猛然转过了身。
眼眶一下子就泛红了。
还活着,还好端端的活着……
“你哭什么?大夫说你体弱,不宜哭,哭起来伤神。”
“国主……”
“唉,”梵箬篱叹息一声,“我这个娶回来的国后呢是不是有点傻?”
“我不傻!”
“不傻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却用了那么个蠢透了的法子。”
“你骂我蠢透了?!”
“只要你跟我说,我自然有办法收拾那个你们北央溜出来的老鼠,又何必亲自把毒药喝下去?”
“我以为你被下蛊了。你不会听我的。”
梵箬篱却笑声爽朗,“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忘记了,我梵箬篱,在西荒可是流浪过许久的,甚至在镜王身边一驻数年。西荒的蛊术用来对付我,未免班门弄斧了。”
“啊……”她真真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情了。对啊,梵箬篱在继承南陵国主前确实有一段日子都在西荒流浪,虽然坊间众说纷纭,可他也没否认过呀。
由此看来与西荒镜王之间的传闻,未必全伪。
“现在想明白了?”
“可是那日你明明……”
“看起来像被下了蛊?所以我才可以看出我的国后到底是站在枢密院一边,还是站在我一边的。”
“你是……为了试探我!”
“倒也不全然。虽然知道枢密院偷偷派了人来,但不知道多少人,不知道具体计划是什么,既然愚蠢到向我下蛊,我倒要看看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不想他们手段那边狠毒,连自己国家的公主都不要了。”
西芽忽然眼泪朴素朴素的掉下来,看的梵箬篱傻了眼。
“不是说了,你身体虚弱,不宜……”
西芽勉强支撑起身体,国主倒是好心,伸手扶了她一把。不料西芽直接一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倒进了他的胸前。
“真好……你流落西荒真好……”
“流落西荒可不好。无数次,差点就被杀死了。”
“可是你就知道了如何防范人对你下蛊。”
“那倒是要感谢镜王了。”
镜王弥荼最烦西荒这些巫术,恨到根本不屑为几用,就算当年有巫医要投靠鬼面部落,都被他一个个揪了出去。只有那些投靠鬼择多铎的巫医反而受到了重用。
“那就感谢镜王!”
梵箬篱不由诧异,“我能活着,你真这般高兴。”
“当然高兴了,我是南陵国后,你是南陵国主呀。国主活着,不是对国后最大的庇护么,哪里有希望自己国主去世的国后呢?”
“西芽,你真的是当自己为我南陵国后了?”
“我不就是嘛!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质问我。既然不当我国后,那我西芽公主来南陵是来做什么的?”
“我以为……央帝送你来,还有别的目的。”
“来毒杀国主您的么?”
“未必……全无可能啊……”
西芽一拳小拳拳砸了过去,本身就虚弱着,也是没用几分力道,被国主一把拽紧手腕,揽住了她的腰。
“国后,你信我。我并非故意试探你,而是真的需要抓出背后阴谋之人。我也害怕,万一还有其他人潜伏在我国府之内,南陵国小防不胜防。”
“我知道。我都明白的。”
“你当真明白?”
“国主既然不肯信我,那还是把我关起来的好。免得国主心有余悸!”
“说的什么话。”
“国主真信了我?”
“信了。”
“那国主是如何知道,有枢密使潜入了南陵?”
梵箬篱顿了片刻,“在北央,有故友。”
“是何人?”
梵箬篱忽然目光审视的凝住了她。
西芽牵扯了下嘴角,若无其事靠回国主怀里,“既然不便说,就罢了。我虚弱,也不想听。那两个丫头,国主替我处置了吧。”
“那两个丫头是你北央千里迢迢带来的。经过这件事应该也学乖了,见你尤其喜欢,不如再教养一遍,真心效忠你便还可用。若日后实在用不得,你与我说。”
“好。既然国主替他们求情了,我就姑且用着。两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亏我前些日子还那么宠着他们。”
“下人都是需要用心调教,不可全信。”
“国主待欢侍卫也是如此?”
“阿欢啊。阿欢自有鸿鹄之志,留在身边未免可惜了他。我觉得你先前就说的不错,让他参军保卫南陵倒是一件好事。顺了他的一员,也顺了你的心是不是?”
“我的心?我的什么心?”
国主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