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诺说罢,划起小车,向街边小巷中滑去。
公输幻盯着小车,巴巴的跟了过来,边走边道:“你这小车,结构上还算过得去,但是用料选材上还需改善。
比如这车轮吧,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粘上胶皮会更为耐用,还有这车梁,若将其换为桥型更加合理,这车还应该再加一个转向才是,不然你很容易倾斜歪倒。”
夏一诺听着公输幻不住的唠叨,心中甚是烦躁,自己要和他说的是两条人命,而他却对一个自己随手做的小车滔滔不绝。
终于忍到小巷深处,夏一诺刚想转身说话,由于划的太快,又急于转身,歪倒下车来。
公输幻马上扶住他,笑道:“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四轮的车就是这样,重心一变就很容易侧翻,若是你不会做转向,我建议改用前一后二的三轮设计,但考虑到承重,你又要需要换一根精钢的车轴。”
夏一诺实在受不了他喋喋不休的谈论小车了,大喝一声:“啊!你不要再说车了!”
公输幻被他呵的一愣。
夏一诺马上借他嘴不说话的时候,直奔主题:“你和你爸一样,他是整天说他那本书,你是见到我的小车就没闭过嘴,你听好了,你叫公输幻是吧?”
看公输幻点点头,刚要张嘴,夏一诺立即说道:“是的,我和他在天牢认识的,他让我给你带本书,我一会给你,省得你和你父亲一样,注意力全在书上,不听我说话。”
夏一诺被逼的语速极快的说完了开场白,喘了口气又说道:“我想约你一起劫天牢救人。救两个,你父亲和仇继飞。”
夏一诺说完,松了一口气,看着惊呆的公输幻,等他做出反映。
公输幻张着大嘴,看着夏一诺,嘴唇张张扁扁了几下,终于诧异的说道:“你疯了吧!跟捕快说劫牢!还是天牢!我念你是个残废,就不抓你了!你快走吧!”
夏一诺看了一下公输幻,又看了一眼自己,说道:“你是因为看我是个残废才不答应的吗?十几天内我就能自愈,这点你大可放心。”
公输幻看了看夏一诺的手脚,非常感兴趣的问道:“当真?你可是有什么仙丹妙药?在我看,你这不管是天生的还是被人伤的?是绝不可能十几天内就能好的。”
夏一诺说道:“那我们不如打个赌,如我十几天好了,你便和我一起去救公输老爷子和仇继飞出来。”
公输幻边后退边说道:“你不但身残,还是个脑残!我们从未见过,从未见过。”说着就快步跑了向巷口。
夏一诺冲他大声喊道:“你再想想,八月十五,我再来找你!”
回到客栈,夏一诺与小树碰头后得知,空明也没有答应劫牢的事情,两人蔫头耷脑的不知如何是好。
仇继飞大闹公主的婚礼大典后,百姓们的生活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各自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只是从民间结婚的仪式中能看出当日大典的缩影。
阵仗彩礼肯定是无人能效仿得及的,能做到的官员富绅,也怕有越矩之罪,克制着。
但百姓们按照那日的样子,散尽财力和人脉极力模仿着。
每家新郎的扮相都不敢马虎,皆如同那日驸马爷走过飞龙城中的样子。
戴一顶孔雀翎的帽子,披红挂缎,骑一匹高大的骏马,若是被人说一句:“新郎官如当今的驸马一般无二啊。”主家便美美滋滋的送上一只喜饼。
若是有巧嘴的,祝新郎像驸马一般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享尽荣华富贵什么的,还会得到一封有铜钱的红包。
总之,飞龙城上上下下目睹了驸马爷的风采后,皆感觉驸马——是天下最风光最幸福的人了。
除了那位真的驸马。
姬英武,此时痛苦无比还蛋疼。因为全天都有两个侍卫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就连上恭厕,也是一边一个伺候着,没有公主手喻,只要走到宫门,便被守门的侍卫满脸陪笑着劝回去。
姬英武感觉自己被软禁了,已失去了与宫外的联系。
他非常想对父亲诉苦,告诉父亲失去自由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蛋疼——小蔓每晚那无尽的索取。
若是不从,那只能歪在寝室外椅子上,耳边还有宫女宦官不断劝说,请驸马移步,请驸马移步。
最终,还是要乖乖回到床上,伺候好小蔓才得入睡。
他感觉到自己不是驸马,而是免费的“酒姬”了。
想通这点后,他终于不再摆出驸马爷的架子,收起纨绔公子的性子,顺从的跟在小蔓身边,不多说一句话,不多看宫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