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死了重则精神力耗竭引发灵魂损伤，重则灵魂迷失于此，肉体成为植物人。”

“怎么出去？”杨树追问。

“杀死梦境载体，或者找到充当信标的冥想水晶球，以它为桥梁逃离梦位面回归现实。”古桥继续解释，“又或者，有外力将梦位面驱逐。”

一旁艾舍儿几番想要插话，却发现自己与古桥和杨树的氛围格格不入。

“还有没有别的注意事项？”

“梦境的维持需要消耗承载者的精神力，如果胡图不能尽快离开的话……很可能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好，游戏规则我已经明白了。”杨树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尽快找到胡图和冥想水晶球，所有人一起回归物质位面，对吧？”

“杨树，我觉得我们还是待在这里等待救援吧，听说梦位面有很多危险的地方……”艾舍儿忧心忡忡道。

“只是等着什么也不会发生改变。”杨树试图说服对方，“就算你不喜欢胡图但也不希望他死吧。”

“况且我们这也是在自救，利人利己，不好吗？”

艾舍儿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我当然希望胡图活下去，但首先得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至于胡图，看情况能救则救，救不了听天由命，是这个意思吗班长大人？”

艾舍儿迟疑地点了点头。

“小艾！胡图可是我们的朋友，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古桥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杨树捂住了嘴。

“班长大人的话没错，救人的前提是自保无虞，牺牲有时候是无法避免的。”他的表情分外严肃，和平日里的表现大相径庭，“为了救人而把自己乃至旁人搭进去，这种行为我们一般称之为圣母婊。”

“那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帮胡图一把总没问题吧？”古桥拉开了杨树的手，不悦道。

“当然没问题。”杨树耸了耸肩，转身面向了充当第七街区入口的金属门楼。

“我去前面探探路。”

站在门楼之外向里看，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但当杨树迈过了那条线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一道道人影由模糊到凝实凭空出现在街道之上，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每个人都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流浪汉躺在垃圾堆里呼呼大睡，瘸腿的乞丐跪在街边对过往行人不断磕头，待工的苦力三五成群聚在街角吹牛打屁，妓女站在阴暗胡同的入口搔首弄姿，扒手蹲在墙根的阴影中寻找猎物……

声音、色彩、听觉、味道。

杨树完全看不出来这梦境和现实世界有什么不同。

“咻，”一道尖锐的流氓哨忽然从路边响起，来自那群打着赤膊的苦力工人。

他们正用色咪咪的眼神望向古桥和艾舍儿，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这两妞长得可真俊，好像还是雏啊？那个黑毛小子是不是不行？”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老八，你喜欢哪一个？我喜欢粉头发那个，蓝头发那个胸太平，跟个男人似的。”

“摸一摸就大了嘛。”

这种下流的言论对于两名中城区的少女来说是莫大的侮辱，羞怒交加之下浑身魔力涌动，元素法球在掌中凝聚成形。

“冷静，别浪费魔力，交给我。”杨树出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