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掌柜的婆娘和两个女儿全会做饭,有她们娘儿仨在连大头都插不上手,韩秀峰在临时改作厨房的状元房看了看,见没啥不放心的,干脆回到堂屋跟费二爷他们一起喝茶摆龙门阵。
“君杰,始真,不怕你们笑话,我在京城这些年,这还是头一次正儿八经过年。”费二爷看看香案上摆的供品,回头笑道:“这都是托志行的福,沾志行的光!”
“志行,我和始真也是托你的福,哈哈哈。”何恒不禁笑道。
“二爷,何老爷,您二位千万别这么说。我是会馆首事,这些全是我份内之事。您几位如果非要谢,那就谢几位掌柜,要不是几位掌柜慷慨解囊,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操办也操办不起来。”
“韩老爷,您这么说太见外,能跟几位老爷一起过年是我们几个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啊是啊,孝敬几位是应该的,二爷,何老爷,刘老爷,请用茶。”
韩秀峰没有拿银子不办事,温掌柜等四川商贾乐得心花怒放。
正聊得不亦乐乎,刘举人突然问:“志行,你没有见着钱老爷,吉老爷他们可能晚点到,钱老爷咋到这会儿也没回来?”
“您不说我差点忙忘了,钱老爷去哪儿了?”韩秀峰下意识往西厢房看去。
过去这些天韩秀峰一直在外面忙翻建会馆的事,不晓得钱俊臣这些天在忙啥,费二爷和两个举人天天呆在会馆里苦读圣贤书,多少晓得一些,犹豫了一下不动声色说:“我前天去省馆找朋友借书,无意中见着他进了省馆边上的龙门客栈,听说行之就住那儿,八成是去找行之了。”
何恒没那么多顾忌,冷不丁来了句:“他这些日子总往龙门客栈跑,跟任行之走得很近。”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钱俊臣的为人韩秀峰再清楚不过,暗想他跟任家兄弟走那么近准没啥好事,暗暗提醒自给儿今后得留个心眼,得提防着点。
提到任禾,刘山阳忍不住问:“志行,今晚是会馆的团拜,照理说只要是重庆同乡全得请,你有没有请行之?”
韩秀峰缓过神,连忙道:“刘老爷,我韩志行做事公私分明,怎么可能不请?我早让长生把请帖给他送去了,不但请了他,连他弟弟任怨也请了。”
“请了就好,来不来是他的事。”
“我估摸着他不会来。”何恒沉吟道。
“不一定!”刘山阳看看韩秀峰,回头道:“君杰,我们跟他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他啥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他心高气傲着呢!要是不来,就显得他心虚。我敢打赌,他一定会来的。”
费二爷年纪大了,许多看得很开,禁不住劝道:“志行,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你应该晓得。况且不管咋说也是同乡,要是行之等会儿过来,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给他脸色看,最好给他个台阶下,问问他愿不愿意搬回来。”
论玩心眼,这几位只晓得苦读圣贤书的举人加起来也不是韩秀峰的对手。
韩秀峰暗想越是心高气傲的人越不会搬回来,真要是愿意搬回来就说明任禾怀恨在心一定是要报复的,心想不妨借团拜的机会试探一下,若无其事地说:“二爷,我啥样的人您老是晓得的,那天赶他们兄弟走是因为在气头上。您老放一百个心,他等会儿真要是来,我一定以礼相待。”
“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嘛!”费二爷回头看看何恒和刘山阳,端着茶杯笑道:“君杰,行之,有些话志行不好开口,行之更不好意思说,我们晚上找机会说说,帮他俩冰释前嫌。”
……
:解释一下,本章的龙门客栈和之前的悦来客栈并不是要蹭什么热度,而是那会儿客栈的名号并不多且全有讲究,龙门客栈取鲤鱼跳龙门之意,属于专门接待官员尤其是举子的状元店,一般的贩夫走卒没资格住。
最后,再次厚颜求订阅,恳请在其它地方看韩四故事的书友来起点订阅,写书不易,写这样的硬历史更不易,你们的支持就是牧闲码字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