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们附近百余米之远处看着,看着和那些杀手厮杀的奉乾倾,就像看着棋盘上那奋力想走出黑子包围的白子,或许只要哪怕一枚白子,就可逃出生天,但是他可不想自己等的白子会是自己!看着小心翼翼不敢痛下杀手,尽可能的避开要处!看着那些杀手虽然也是避开要处,但是刀剑无眼,奉乾倾的的身上也少不了血色的伤痕,那白衣之上的红莲越发妖艳。溪叠捏着马鞭的手越发用力,可见关节发白!
“太师,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是,我来了。”
溪叠不慌不乱将奉乾倾的手从她的伤口处拿开,在她伤口旁点了两指,从自己衣服下边扯下一块布,去河边弄湿后回来,看着一眼嘴唇发白的奉乾倾,说道:“公主,冒犯了!”
他将奉乾倾的腰带解开,一层一层的掀开与伤口站在一起的衣服,用怀里的湿布将伤口处理干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将药粉倒在奉乾倾的伤口处,撕下自己的下摆,绑在奉乾倾腰上,并没有发现奉乾倾那红着的脸,将她的衣服重新系好后,溪叠单腿跪在地上,满怀愧意的说道:
“公主,是臣来晚了。”
“不晚。。。”
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方才药物的作用,奉乾倾只觉得那上眼皮越发的沉重,实在撑不住慢慢地合上眼睛,一片红色的枫叶落下正好落在她的腰间,与那血染的白衣在一起,竟然比不出哪个更红!
“公主、公主!”
看着没了意识的奉乾倾,溪叠这才意识到今日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他盘着腿坐下,闭着眼,调息的内力,将自己的内力输给奉乾倾,他不会让她死的!他答应过侧王妃,会好好护着奉乾倾的,他不会失约的,不会的!
半刻之后,溪叠睁开眼,不过额头上那细微的汗珠,直接把着奉乾倾的胳膊,然后轻轻放下,这才暗暗地呼了口气,意思不经意的笑意闪过,没事就好!
“公主,我带你回去。”
溪叠抱起一身血衣的奉乾倾,跃上马,慢慢地赶着马往回走,生怕怀中之人的伤口再裂开,他抱着她骑在马上穿过那片红色的枫叶林,踏着那满地的红色枫叶,红色的枫叶一片一片自由的飘下来,有的落在他们身上,有的落在地上,有的飘落进小河里。而溪叠的眼神却如这凄冷的深秋一般凌冽,也难怪,今日之行毫无收获,还。。。
他万万没想到暗卫竟然不会出现,亏得自己布下这么一个局,不仅没得到他们的下落,还因为自己的自私,将奉乾倾弄成这样子。
原来此事刚愎自用的是他,一直妇人之仁的是奉乾倾!自己以为能掌控一切,自己以为此事万无一失,自己以为自己是对的!可怜了那一直相信他的奉乾倾,纵使他对她再怎么过分,就算连她自己都看得出来,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但是奉乾倾就是傻的天真,总是义无反顾的相信,有时候就算他故意露出一些端倪,给她发现,奉乾倾都不会怀疑!哪怕人人都说他溪叠狼子野心,将诸事都摆在她面前,只要他去随便诡辩几句,她就信了!不得不说,奉乾倾一直是他棋盘上一颗最听话的棋子,可在帅营里保帅,也可推出去杀敌!
她,领口的兰花草,他,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