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好了吗?”
朔茂轻轻捏了捏被试图掰下去过的小拇指,纠结着脸问。
卡卡西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你认真的?”
朔茂对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一时找不到什么可以劝他的话,语塞了好一会后才神情复杂地看向那边的裕。
裕好像还挺期待的样子。
“嗯。”
裕脖子也挺僵的只能用慢速点了点脑袋,但语气非常坚定。
“卡卡西,裕不会有事的,我之前说的真不是那个意思她绝对不会死的,具体真的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行。”
朔茂攥起了卡卡西的手,试图劝他改变心意。
卡卡西睁开了眼睛,但好像是没听见一样,沉默不语。
“我要是死了,就拿那个陪葬,卡卡西,你好像也把带土的护目镜带来了,就把那个给我吧?然后再帮我向琳要要一个微笑和一封信,可以吗?”
裕对着卡卡西笑,就好像自己真的要死了但临死前没有遗憾了的那种笑。
卡卡西心情复杂地回看向她,裕对他眨眼。
“好。”
卡卡西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又扭回脑袋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了。
“如果有什么事但我真的不会死的话,那我想把它当作纪念留下来啊,不过那样的话我也想要琳的信和那个护目镜,行吗?”
裕特别期待地看着他。
“嗯。”
卡卡西这次回答的时候就没有去看她了。
只是注视着被父亲抬起来的手。
“啊,对了,爹啊,你切的时候能不能顺着最后那个指缝、向下再斜切掉一点手掌啊?就用小拇指那的指根关节为界,这样的话之后愈合了看着也够自然,一般不会让人注意到。”
裕见卡卡西没抬头便亮着眼睛看向朔茂,像是撒娇一样地说:“拜托您啦!反正切也是会疼的,就稍微多切那么一点也没问题吧?”
朔茂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就算不正常的也大多都不会这样。
一边可以说是重要的家人,一边又是重要的家人兼自己的亲生儿子。
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让自己的儿子再失去一根手指了。
因为失去了原本的眼睛又换上新的就已经让卡卡西挺痛苦了。
朔茂没有被划过眼睛,但他知道眼睛受伤大概真的特别疼。
毕竟眼睛是一种连特别细小的灰尘进去都能敏锐地察觉到不舒服的纤细存在,更别提是被划了。
说实话,即使对方是裕,他也不想因为她想就把卡卡西的手给切了。
虽然平时自己在裕和卡卡西之间的事情上不会总是帮着卡卡西,甚至还会坑他一下,但他不想因为裕而伤害卡卡西。
我做不到。
如果这么说了,或许卡卡西还是会选择同意,然后自己去动手的吧?
而自己动手会更疼一些,不会瞄得特别准也大概率没办法一下子就划下去。
“我再问你一次,你想好了吗?”
朔茂神色凝重地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再次点了头,却没有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