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什么?”柳臻有些紧张地问道。
谷雨斜嘴一笑:“不然,姑娘的银钱就不能可着心意花了。”
这个结果可比柳臻想到的好多了,闻言她表面上肉痛,实则快意道:“只要能让谷雨高兴,就这么着吧。”
“谷雨不说是姑娘肚子里的蛔虫,也是了解姑娘一二的。”谷雨叹了口气,突然认真道,“姑娘心里想的,谷雨不说全然清楚,也能猜到一二,谷雨不是要管着姑娘,而是希望姑娘真切注意到自身安危呀。”
“知道了,我不是不懂,只是……算了,我确实不如你关心我自己,以后,还要劳烦谷雨多费心了。”柳臻握住谷雨的手,温声感慨道,“我确实时常不知道天高地厚,看见别人有了难处,只知一心向前冲,想去帮助他们,经常忘了自身安危,幸好有你。每每想到你的絮叨,我都会提醒自己,可千万不能太过了,要不然又要惹得谷雨继续做一回唠叨的小老太太了。”
“姑娘!”谷雨似是受不了这么煽情的氛围,她起身不依道,“原来姑娘在心里就是这么编排我的?”
柳臻苦着脸,忍不住拍自己的嘴:“不是不是,咱们快去吃饭吧,吃完饭还要见一个人呢。”
午后,杏林院内。
柳臻随意地把玩着茶杯盖,漫不经心地听着对面一年轻男子激动的问话。
“陈三,你说你听说了我的名声才特意来求我去救救你的旧相识的,且不管你是听了我的什么名声过来的,就说你口中的陈青青,我今儿见过了,瞧着没什么不对的,你为何要我去救她?”待男子说完一长串的话后,柳臻冷冷问道。
“我……我听说你是专门救助妇孺的活菩萨,所以、所以来求你帮忙救人的。”陈三激动不已,“昨天我过来的时候,还看见青青躲在一堆碎砖后偷偷哭,怎么可能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昨儿是你攀上云儿,我才答应去看看的,如今我履约看过了。”柳臻放下杯盖,沉声道,“婆婆和善,相公温柔体贴,你觉得陈青青有什么道理过得不如旁人好?是陈青青亲自找你说她过得不好了,还是你亲眼瞧见了?”
“我、我……”陈三结结巴巴说不出具体的话来,他想了好一会才道,“我年初的时候才去见了她,那时候的她明明挺着肚子,到了现在,我不知有没有足月,但是确实没在她家听见婴孩的声音。”
柳臻皱了皱眉,凝神思索,还是没觉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由道:“你可跟黄家相邻的人家问过?”
陈三惨笑道:“如何没问过,他们住得近,排外,见我有意无意地打听他们家的情况,一个个都守口如瓶。问得急了,就推说不知道。后来我再去的时候,他们直接叫了黄家的人出来,怕连累青青,我只能回来了。”
“如此看来,确实是不对劲。”柳臻抬眼直视陈三道,“你放心回去吧,莫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瞧瞧这黄家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对外人言的。”
陈三千恩万谢地走了,他其实想求柳臻快些将青青接出来的,但是怕弄巧成拙,只能老实等着。
要怪,只能怪他没本事,没办法靠自己将心爱之人救出火坑。
柳臻自陈三走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地思考着什么。
谷雨轻声道:“姑娘,回去再想吧。”
揉了揉额头,柳臻点头道:“多谢谷雨提醒,回吧。”
回到府里,谷雨先去厨房端了茶水点心才回柳臻的小院。
将茶点放到一边的小几上,谷雨无奈道:“姑娘,若是想不通,就别想了吧,说不定喝会茶、吃些点心,就明白了呢。”
“谷雨,你说,一般人家的婆媳是怎么相处的呢?”柳臻望着谷雨疑惑道,“嫣姐到了我家,谨慎有余,也没那么怕我娘吧?”
谷雨笑道:“那是因为咱们夫人是个和善人,少夫人自然不用怕夫人。有的人家,嫁进门的媳妇,可是当作不要钱的丫鬟使唤的呢,别说故意刁难,就是打骂,也不是少见的。”
“是这样的吗?”谷雨的话不仅没解开柳臻的疑问,反而让她的眉头皱得更紧,“若是有一婆婆,瞧着明明不是磋磨媳妇的人,为何那媳妇瞧着却不怎么愿意和她亲近,甚至像是有些害怕她呢?”
谷雨沉思道:“若媳妇只是不想和婆婆亲近,倒没什么,婆婆不是亲娘,面上客气着、背地里不以为然的多了去了。”顿了一下,谷雨接着道,“若这个媳妇表现得很害怕和善的婆婆的话,不是做人媳妇的太有心机,就是做人婆婆的不是真的善良,定是在人后欺负了媳妇,所以媳妇才会如此表现。”
柳臻响指一弹,挑眉道:“你说得是,咱们就好好辩一辩,到底是媳妇太有心机,还是婆婆面甜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