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思议道:“见异思迁?”她绕到萧秦的面前,手指用力指了指自己道,“你说我?”
萧秦先是避开她的眼神,不愿意与她对视,随后像是气很了似的,直直盯着她道:“就是你。”
见他神情如此郑重,柳臻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见异思迁的事,她慢慢反思着自己最近做了哪些会让他误会的事。
“你说过,你会喜欢我的。”见她一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样子,萧秦不由出声提醒道。
“嗯。”柳臻点头,随即恍然大悟道,“你不会月牙儿的醋都要吃吧?”
萧秦偏过头,轻声道:“吃了。”
“呃……”柳臻有些惊讶,又觉得有些好笑,“你吃一个小丫头的醋,还好意思说出来?”
“你若是如我喜欢你一般喜欢我,你自然容不下我多看旁人一眼。”萧秦有些郁卒道,“说来说去,不过是你不喜欢我而已。”
柳臻眼神闪烁,不知该如何回话,对于他话里表现的情意她心里像是泡了蜜水一样甜,同时又觉得很是一头雾水,她确实理解不了他。或许真是因为她还没有真正喜欢上他才会这样吧,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愧疚。
见他表情实在不好,柳臻尽量感同身受道:“以后我定当不会这样对你了,说了要喜欢你的,我定然会好好做的。你且等着吧。”
说完,她冲萧秦自信一笑。
大不了她以后看别人一眼就一定要看他两眼,跟别人说过一句话,就一定找他说两句。她就不信这样,他还能这副怨妇的模样。
柳臻不想说萧秦怨妇的,但是是在找不出比怨妇更合适他的词语了。
反正她是头一回见到“为情所困”的男子,实在不知道是不是别的喜欢上某位姑娘的与他同龄的少年也会像他这样。
她最开始知道感情和友情的不同,还是通过读伊人心的踽踽相思路,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不过,今儿回去她就要去问问书肆有没有伊人心的新书了,她定要好好品鉴品鉴才是。
感情当真是玄之又玄的事啊,不比读书或者女红简单,可能感情的事还要更难。
因为读书和女红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做就不做,做的不好也不影响别人。而感情还要牵扯到萧秦,若是处理不好,就要伤他的心了。
不过她倒是不觉得感情之事全是不好的,因为萧秦因它变得格外鲜活,情绪也因此更加多变,比之从前更加有人情味。虽然这样的萧秦常常让她觉得难以招架,但是事后想想与他斗智斗勇的过程也是其乐无穷的。
“对了瞻白,你可跟姨母商议过跟我一起去岭南的事了?”柳臻突然想起了之前他说他从没问过姨母,他是选择经商之路还是科举之路的事,所以特意问了下。
出乎意外的,萧秦点了头:“娘让我和你们好好玩,但是她和胡先生就不去了。”
“为何?”柳臻皱眉道,“我爹我娘也去,我们都走了,岂不是就剩她在这里了吗?”
“我娘不愿意到处颠簸了。”萧秦回忆着秦夫人的话,眉峰紧拧道,“她说过去陪着我爹去了许多地方才在阜县安了家的,如今最熟悉的就是阜县,所以不想到处跑了。”
柳臻点点头,含笑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正好姨母可以坐镇阜县,省得点妆阁和秀坊里出了乱子。”
萧秦点头:“可确定了日子了?”
柳臻皱眉,有些苦恼道:“没有。”随即像是想通了似的,她又高兴了起来,“不过书院里说这回正好跟着我们一起去游历,所以会选出不少学子与咱们同行,想来会很热闹的。”
想到书院里定会选出很多风华正茂的年轻有学识的少年,萧秦下意识就又拧紧了眉:“书院组织学子游历,为何要跟着我们?”
“徐院长说,岭南自来就是文人墨客必经之地……我听着他的意思是,但凡贬官必然是贬到岭南一带的,所以带着他们提前去见识一下,省得以后突然过去会不适应。”柳臻有些促狭道。
“徐院长当真这样说?”萧秦心下思索若是将这样的消息透露出去,是不是能劝退不少学子。
“当然不是啦。”柳臻拍了他的胳膊一下,欢笑道,“徐院长最是正经不过,他是想让学子们去岭南体验百姓疾苦和凭吊先人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