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嘴角微扬，端起茶杯品尝香茗，赞叹出声：“当真是好茶！”

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冷如心也不急，瞧着倒像是思绪跑到了别的事上面一样。

柳臻轻轻清了一下喉咙，冷如心的视线才又落到了柳臻的身上，柳臻微微含笑说：“我并不是来应聘的。”

“哦？倒是荣老误会姑娘的意思了。”冷如心的耐心明显殆尽了，柳臻心下觉得好笑，她有些好奇怎么巾帼馆竟会选了一位心思这样透明的人来当馆长。

“荣老没误会，他老人家是希望我能进来当先生。”

冷如心眼里的专注多了一分：“那姑娘的意思是？”

“我学识不错，经史子集都读了不少，除了没参加科举没功名，一般举人读过的书我都读过，甚至很多学子不读的闲书我也看了不少。”柳臻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女则女戒之类的书，也有所涉猎，但是里面的有些内容我不是很喜欢，没有精读。”

“哦？”冷如心有些惊讶，她方才已经把柳臻当成了一般富贵人家出来的扭扭捏捏矫揉造作，一句话非要说得七拐八绕之人，倒是没想到柳臻这会倒是极为爽利，“柳姑娘是要来应聘了？”

“倒也不是。”怕冷如心因为心急撵人，柳臻快速解释，“因为在木兰院待过，所以想来看看巾帼馆。”

“原来如此。”冷如心起身，“只要你们不私自乱跑，馆里可以让人带你们参观。但是不是所有地方你们都可以进去，如果你们硬闯，恐怕馆里只能采取非常手段将你们请出去了。”

“这是应该的。”柳臻连忙应下，“冷馆长做事爽快，若是以后能共事必是极好的。”

冷如心嘴角微动，做了笑的动作，却没笑意，不过柳臻也没介意，反而笑得更加温和真心了。

“小玉，你带着这几位在馆里转转。”冷如心和他们一起出来，将他们交给一个叫小玉的丫头便离去了。

“诸位请跟我来。”待冷如心走后，小玉低眉垂眼地领着他们往与冷如心相反的地方走去。

“你叫小玉？”柳臻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疼着。

“是。”小玉轻声应了，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巨大亭子说，“那儿是学子们上课的地方。”

柳臻苦笑了下，萧秦借着衣袖的遮掩，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柳臻扬唇微笑：“我没事。”

天下又不是只有她的兔子叫小玉，名字里有玉字的人更是何其多，所以她没必要听见这个字就反应那么大。

“那是哪个班的在上课？”收拾好心情，柳臻压低声音问。

“那是上丁班的。”小玉亦是轻声回答，“上丙班之后的班级都在教室里上课。”

“那咱们小声一点绕过去，不要打扰到她们。”亭子里很是安静，唯有一位老先生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课。柳臻不确定这位老先生是不是荣老口中的老举人，因为这位老先生并不像是荣老口中傲慢的举人老爷。

至于这位先生的课讲得怎么样，一时间柳臻也判断不出来。但是他讲课的风格必然是比较刻板严肃的，这一点从沉闷的课堂氛围就能看出来。

至于下面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学子……柳臻微微一笑，抬脚跟上小玉等人。

待远的听不见讲课的声音了，柳臻才问小玉：“你说那是上丁班，难道还有下丁班？”

“是。”小玉答，“下丁班在另一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