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那要看冷馆长答不答应了。”

“我家小姐一定会答应的。”小玉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她去冷如心的书房没找到人，确认小姐确实没回来之后便直接去偏门找荣老问话了。

“馆长还没回来呢。”荣老，“你怎么这么着急的样子？”

“嗯。”小玉心急地向门外张望着，“先生都答应要留在咱们这里当先生了，只等小姐回来了。”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荣老笑着坐下来，慢悠悠地说，“既然柳先生都答应要留下来了，就一定不会轻易反悔，你用不着这么担心着急的。”

“别人不知道，荣爷爷你还不知道吗？”小玉噘着嘴，有些难过地说，“当初程小姐、张夫人、若琳姑娘，还有其他几家的小姐，可都是说好了要帮着小姐一起打理巾帼馆的，可是如今呢？她们在家相夫教子的相夫教子，嫁人不再跟小姐走动的在路上遇到了咱们就像遇到了陌生人似的。”

对于小丫头的抱怨，荣老并不放在心上，但也不打断她，只静静听她继续说着：“最过分的就是若琳小姐，每回碰见了热情地就像是一直没生疏过似的，可一转身就把自己说的话当成了一个……当成了那腌臜的东西，放了也就放了，跟没说过一样。不止说话不算话，人品也是个问题。”

小玉越说越气：“明明小姐都不想搭理她了，她偏偏又会凑上来装作关心巾帼馆的样子，无非是装装样子给太皇太后看的。她以为小姐什么都不说，太皇太后就看不出来了？太皇太后那样英明神武的人，又岂是她能骗得了的？不过是她自作聪明罢了，早晚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说的话也越来越没有顾忌，荣老怕被路过的人听了去，正想办法之际恰好看见了眼熟的马车，他高声说：“瞧，那是馆长回来了吧？”

果然说什么都不如这句话管用，听见是冷如心回来了，小玉立即止住了抱怨，欣喜地看向路口，看到车身上熟悉的装饰，她更加激动了：“当真是小姐回来了！”

看见小玉跳脱地去迎马车，荣老无奈地笑笑，果然是小孩子心性，一会风一会雨的，情绪说变就变。

“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马车将将停下，小玉便着急地去掀帘子，冷如心淡淡看她一眼，她瞬间老实了，默默退开在马车前等着。

冷如心悠悠叹了口气，起身撩起帘子扶着小玉的手下去：“何事让你如此激动？”

观察着她的神色，小玉小心翼翼说道：“是先生……就是先前那位姓柳的在木兰院教过书的先生，她答应留下来了。”

“你说动她的？”冷如心脚下一顿，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正常，小玉并没有察觉，她摇摇头，“我不过是带着先生在馆里转了一圈，她自己突然就答应了。”

“全都转了？”

“没。”小玉连忙说，“我开始只带她看了赏芳院，后来她问是不是还有下班，所以我便带她又去夏霏院转了转。”

赏芳和夏霏，其实不过是取了上下的谐音，实际上不过是掩耳盗铃图个好听罢了，冷如心嘴角微扯，声音有些发冷：“知道了。”

冷如心如此态度，小玉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想来是在宫里又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具体是什么事她就猜不到了，但一定不是小事，不然她家小姐也不会带着气回来了。

冲荣老点了下头，冷如心目视前方问小玉：“柳姑娘何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