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一抬头就看见王嫣泛红的眼角,但见她极力做出没什么事的样子,便假装自己没看见,笑着说:“这两日事情有些多,都没能好好陪嫂嫂说说话。嫂嫂这两日心情怎么样?”
“我很好。”王嫣强笑着说,“对了,你快来看看阳阳,阳阳现在能听懂咱们说的话了。”
“当真?”柳臻一惊,连忙说想看看。
阳阳正躺在他自己的小木床上,姑嫂两人走过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他歪着小脑袋看着两人来的方向。
亲眼所见,柳臻更觉稀奇,她伸出手想摸摸阳阳,阳阳却握住了她的手指头,越握越紧。
“阳阳这是喜欢你呢。”王嫣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是吗?”柳臻温柔地笑起来,“小乖乖,你要快快长大哟,这样姑姑就能带你出去玩了。”
逗了一会阳阳,柳臻对王嫣说起巾帼馆里休沐日增加的事,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再出去转转。
哪想到王嫣竟然拒绝了,柳臻很是不解:“嫂嫂终日闷在屋子里,不难受吗?”
王嫣轻咬嘴唇,迟疑地说:“我在妹妹这已经许久了,也该回去了。”
“回去?”柳臻下意识皱眉,然后想起了王嫣柔顺的性子,忙又收敛了情绪,柔声问她,“这里就是嫂嫂的家,嫂嫂要回哪里去?”
“大柳树巷。”说完要回去的地方,王嫣就垂下了头,她像是怕柳臻不准似的,急急解释道,“相公一个人在那确实不是事,如今我月子都坐完了,确实该回去了。”
“大哥一个人在那不是事?”柳臻笑着反驳,“我记得那里有伺候的人,好像是叫良大娘的,怎么就是一个人了?再说了,大哥大多数时间也是在这里过的。若你回去了,你才是一个人在那儿呢。”
柳臻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柳致学经常过来这边和柳致贤商量事情,一个月有大半个月是在这边过夜的,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用晚饭。
用她二哥的话来说:不如将大柳树巷的宅子租出去,好歹算是一项收益。
“前面还没听嫂嫂说过,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一茬了?”柳臻不动声色地探寻着王嫣突然这样说的原因。
其实柳臻心里有猜测,大约是王力跟她说了什么吧。
不然王嫣不会在王力离开之后就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也不是突然吧。”王嫣避过柳臻的视线,轻声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忽略了,我都已经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伺候过相公了,确实是我的疏忽。”
“你在坐月子,如何伺候大哥?”柳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有什么是自己不会弄的,怎么就要你伺候了?”
柳臻的语气冲了些,王嫣立时噤了声,柳臻见了又是后悔又是生王力的气。
可是顾着王嫣的面子,她也不能主动问是不是王力或者王夫人通过王力传了什么话,只得耐心劝了她一会。
柳臻劝了好一会,王嫣的主意却像是打定了一般,任凭她怎么说,都只虚应着。
她拐弯抹角地问王嫣,怎么不留王力在这里用过晚饭再离开,王嫣只道天色不算晚,他回去也来得及。
柳臻无奈,王嫣什么都不愿意说,她只能想着等柳致学回来将这件事交给他,让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