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臻今日也没有特意再去寻掌柜的说话，而是直接送学子们回家。

许是跟萧老爷一家真的很有缘分，在送十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准确说是一个姑娘，就是她初来京城时在一品樱桃糕遇到的跋扈姑娘。

十二下来的时候，跋扈姑娘方瑶看见十二，不仅没过来问候一声，反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神情很是不屑。

柳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他在阿二家附近看见过，很有可能跟阿二有什么关联。

尤其是她跟阿二眉眼间长得有些相似。

“小杂种……”

听见这样的词眼，柳臻瞳孔一紧，下意识看向已经走远了的方瑶。

“十二，那个女孩子是谁啊？”柳臻向十二打听。

孩子们玩心大，一直笑着闹着，所以并没有留意到方瑶的嘀咕声。

“先生是说方瑶吗？她是奶奶的远房亲戚，在我家住了好几年了。”十二抿着嘴唇说，“开始的时候我奶奶很不喜欢她，后来不知怎的，她的地位就升高了，现在大家都叫她表小姐。”

柳臻点头，想到了第一次出游的时候，在城外遇到萧家方老夫人的事了，那时方瑶确实是跟着萧家一起去的。

方瑶？

姓方的话，岂不是跟阿二的关系更近了一些？

柳臻记得阿二叫方琼，她还有个妹妹叫方璃，名字都有王，看来是姐妹了。

不过再怎么是表小姐，见到府里正经的小姐，不说上前问好，也不能背后嘀咕吧？

尤其是她方才的嘀咕……

“先生？”

柳臻从恍惚中回神，笑着和十二道别。

看着她进了侯府，柳臻才上了马车。

十二行走间很有规矩，不像其他学子，总是一蹦一跳的。柳臻有些唏嘘，十二虽然身份高了许多，却也失去了很多快乐。

将剩下的学子都送了回去，柳臻才有时间倚着车壁发呆。

方瑶是从萧家出来的，她的“小杂种”说的一定不是别人，如果不是柳臻在，甚至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嘀咕声。

所以，她说的很有可能是十二。

身为一个远亲，还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才被主人家喜欢上的远亲表小姐，真的敢随意说府里的小姐吗？

柳臻的心里不禁怀疑起来，或许方瑶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才敢这么背后说人。

想到这里，柳臻不由又想到了一件事。

萧老爷多年无子，直到她爹爹有了三个儿子了，他才得了一个萧秦。

姨母年纪虽大了，现在却已经有了身孕，或许萧老爷……

柳臻摇了摇头，她一个姑娘家想这些实在是……

可她不得不想，一些念头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涌进她的脑子里，甚至觉得很有可能。

女人年纪大了，就不好生孩子了，男人呢？

虽有八十生子的，毕竟是少数，是不是意味着男人年纪大了之后，再想要孩子也是比不上年轻时候的？

可萧老爷偏偏与后面方老夫人逼着让他娶的人一连生了两个孩子，柳臻不知道萧老爷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却觉得那两个孩子跟萧秦没有一丝相像。

指尖轻轻点着膝头，柳臻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