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语气的变化让歧山暗暗皱了皱眉,若是这老货胡搅蛮缠他倒不怕,反而是这种认真的语气让他心头一沉,想到站在她背后的老忠勤伯。
“母亲,我怎么会不认您?只是不想让小辈们之间的胡闹扰了母亲的清静。”
歧山面容一缓,表面做出让步,可话语里却是把事情再次定性为孩子们的胡闹。
“昕妍自幼养在府中,也是您看着长大的,跟着香儿和凤儿那边儿论也要唤你一声外祖母,您又何必与她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赵氏更怒了,照着歧山的手臂狠狠打了一巴掌,“好你个歧山,你今日是一意孤行要替那个小贱人出头了?别以为你随便几句话此事就能算了,她打了我的人,就是打了我的脸面,我便是打杀了她,她也要给我受着!”
歧山顾忌的是老忠勤伯,对赵氏却是厌烦的紧,闻言脸的笑容也淡了几分,道:“我瞧母亲声音洪亮,精神很是不错……有句话小婿不知该不该讲……”
“哼,既然不知该不该讲,那就憋着别说了!“
歧山不以为杵,兀自继续道:“昕妍那孩子虽寄居在我饕恩伯府,可她的父亲却曾是荣城知府周幌,当年周知府携今的密旨赴任,却不想在途中遭遇山匪,不幸遇难,周家便只剩下昕妍一点血脉,今每每想起此事,都要哀声叹气,嘱咐小婿要善待忠臣遗孤……”
郑妍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关于她那个早死的便宜爹郑妍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以为当年周幌是太倒霉了才会遇到土匪殒命,可今天一听原来他任时身竟带着皇帝的密旨,如此看来他的死便耐人寻味了。
歧山提起原主周昕妍的父亲果然让忠勤老夫人冷静下来,不知是不是郑妍的错觉,她竟从赵氏那张老脸看出一丝极淡的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
郑妍眯了眯眸子,再看赵氏时便多了些许的探究。
……
“右!注意脚下,脚叉开,下沉丹田……头!用双手抵挡……”
风水铺的后院中,方重正与郑妍过招。
郑妍虽然是位玄师,可她除了为保持身材练过瑜伽之外从来没练过任何防身功夫,可她真正学起来时却接受能力很快,让作为教练的方重叹为观止,不得不承认他新认的这位小老大并非如外表看去那么柔弱,当然,这是在不知道她拥有那些神诡莫测的制符本领的情况下。
郑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学起武功来会这样容易,方重的一招一试在她的眼中似乎变得很慢,而且她一眼就能看到对方的破绽在哪里,她觉得或许是跟她的天眼有关,所以才让她拥有了比前世更强的学习能力。
“老大,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才练了三天就能有如此水平,若是坚持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连我都是您的手下败将了。”
“方大哥过谦了。”
从那一日方重带着手下的兄弟悄无声息就劫了让漕、盐两帮非常重视的沉船之后,方重就开始唤郑妍老大,并且坚持不让郑妍再唤他方副帮主,而是直接叫方大哥。
郑妍拭了拭额头的汗,放下手的长剑,刚才的比试虽然她表面看着游刃有余,可实际方重的每一招都势大力沉,双方的武器每碰撞一下她都要承受巨大的力量,这让她整条手臂又酸又麻,她怀疑自己回去后怕是连绣花针都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