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亿和令狐壮在郑府门口转了大半天,郑家府门紧闭,朱漆大门象一张猛兽血盆大嘴,随时择人而哓。
门口站着几个家丁,郑亿已经易容,盘天所出易容丹,那些人绝对不会认出自己。但郑亿还是小心行事儿,不敢太冒险,他与令狐壮躲在街角远远的观察郑府的动静。
到了吃饭时间,那七八个人安排两个家丁留守,其他人都进去吃饭了。
留守的二人一个歪嘴,另一个斜眼。
歪嘴狠狠将一口浓痰吐到地上,嘴巴朝上一扯骂道:“当这种差真不是人干的,他妈的,他们到时间都馕糠去了,留下老子喝风。”。
斜眼快速挤着眼睛,苦笑:“我说兄弟,悄声,隔墙有耳,这话要是传到老爷耳朵,老爷非打死你不可。”
歪嘴:“我怕郑玉山听到就不说了。大少爷发疯,全城的医生大夫遭殃。”
斜眼一下子将歪嘴的嘴巴捂住了。
“兄弟你不想活,我还不想死呢。不就是因为赵一针还没有治你老婆的病,就突然出事了吗?你也不能说老爷下的手啊。”
“除了他还能有谁?算了哥哥,我不能连累你,再说你也没多大本事,也就骂两几句出出气,还能怎么着啊?”
“兄弟,你这么想就对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做下人的拿什么跟老爷斗。我们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想什么时候拿走就什么时候拿走。兄弟,哥哥倒是有一条明路,现在就有一个翻身的机会,如果抓住这个机会,你想要几个老婆都行,你那个病恹恹的老婆死了正好腾地方。”
歪嘴一听有发财的机会,刚才的愤怒一下烟消云散,
“什么机会?哥哥有财一起发,可别落下兄弟。”
“就是这位发疯了,老爷急的都没有办法了。放出话来,谁能治好了少爷的病,郑家家产分给他一半,还要保举他做高官。你想啊,我们要是做了官,有了钱,每天锦衣玉食,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怕到那时,数不清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你往外推都推不出去。”
“嗨,我还以为什么机会呢?你说的都是水中月,镱中花,有个屁用。狮陀城里那么多高明的大夫都治不好大少爷,你我要是有这本事,早就开医馆,吃香喝辣的,还用着给人家当看门狗,站在这里喝西北风。”
歪嘴听了斜眼所谓发财的主意,一下泄了气。
斜眼呲牙一笑:“兄弟,要不说你不如哥我心眼活呢,我可听说了,少爷这种病不是实病。正常的医治手段根本不管用。”
“不是实病?难道还有虚病?大哥,你说明白点儿,”
“少爷的症状明显就是被邪恶之物附身,药石汤剂不管用,只能请高人来驱邪降魔。”
“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斜眼得意洋洋:“这就不用管了。我们就按照这个路子给少爷找大夫,就算是治不好少爷的病,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的忠心老爷能看不到吗?赏赐绝对少不了。还是那句话,有了钱,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还用的着在这里骂骂咧咧的,为了一个病女人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斜眼一番话说的歪嘴连连点头。
“哥哥教训的是,我们一会儿不当班了马上去找能人。但狮陀城那么大,能人脸上又没写着字,我们怎么知道谁是能人异士?”
“这个我早想好了。每天我们哥儿俩去问命巷蹲点,那里聚集着全城的奇人。虽然里面蒙骗人假货多,真的少,但万一让我们碰上真的呢,实在碰不到真的,弄个假的应付应付。主要我们弄两个钱花吗?”
斜眼和歪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到郑亿的耳中。
郑亿和令狐壮二人离开了郑府。
他们决定也到问命巷摆摊,想办法引起歪嘴和斜眼的注意,然后混进郑家。
二人打听着来到位于狮陀城南面商业区的问命巷。
进了问命巷郑亿才知道,问命巷真是名不虚传,就是狮陀城的算命一条街,几乎所有的算命打卦,占卜测字,看相驱邪,降妖捉鬼都在问命巷。
大大小小的各色卦馆一家挨着一家。
大街两旁还有很多就地摆摊的先生,将自己所擅长的项目写在一块布,往地上一铺,眯了双眼,守株待兔,等客上门了。
郑亿一身算命人的打扮,令狐壮扮成他的助手和仆役。
二人一进问命巷,许多审视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
郑亿从这头走到那头,快到巷子尽头,才寻得一小块空地,支起摊子,学其他人席地而坐,这就算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