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玉美人给我叫来,要悄悄的,不要惊动任何人!”
巧元不明所以,但还是下去了。
两刻钟后她顶着寒风进了门:“启禀皇后娘娘,玉美人昨晚侍寝后就一直没回来,现在还在金华殿陪着皇上呢!”
“现在?”
侍个寝而已,居然快要一天一天都没出来,皇上果然是不像话,真是糊涂了。
不过区区一个瘦马,又不是多美的美人,至于这么五迷三道么?
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连朝政也不管,全都推给夏侯珏那个孽障,那他们母子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不行!”
“不行!”
“不能再等了!”他已经吃到红色药丸,恐怕没多少寿命了。
思来想去,皇后连夜叫来夏侯琰商量消息,对外则谎称病了,要宸王来侍疾。
大年初一的晚上,夏侯珏去了金华殿。
靖元帝口眼歪斜不能动弹,唯一见过真实状况的玉美人也被软禁在此。
合宫上下满朝文武,只有夏侯珏一人知道真相。
病榻上的靖元帝经过针灸,已经恢复了些,五官起码端正了过来,但依旧无法利索地说话。
“父皇!”
夏侯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唇角带着恬淡闲适的笑,他用最不轻不重的语气,将今天祭祖大典上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最后道。
“没有一个人觉得您不在场有什么不对劲,父皇,您还真是多余啊!”
靖元帝想说话,却又累得很,剧烈的咳嗽过后,他有气无力道。
“你不过是想提前登基罢了!”
“这江山本就是传给你的,朕从未想废黜你的太子之位,你还有什么不满?”
不长不短两句话,他足足半刻钟才断断续续说完。
“我自然不会不满!”夏侯珏冷笑。
“可是既然我已经成了逆子,那我还真要对不起你了!”
靖元帝气了个半死。
原以为儿子今天过来是要道歉,没想到又气了他一顿。
看着夏侯珏大步离开的背影,他死命挣扎却无半分力气,更没法从床上爬起来哪怕一丁点。
最后他只能睁着眼憋红着脸,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粗气。
毓庆宫
夏侯珏回来时,已经接近亥时。
唐宛凝因为早上起得太早,这会儿早就耐不住困,窝在被窝里睡下了。
他回来时只能看到一张睡颜。
洗漱过后,他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唐宛凝皱着眉闻了闻身边熟悉的味道,几乎是下意识地蹭了过去。
美人猝不及防蹭了满怀,夏侯珏也就顺手将她揽了过来。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在她额头上重重落下一吻,这才长舒一口气,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
年初二,唐宛凝不需要见客,也就没起身,倒是夏侯珏一如既往起了个大早出门练武。
等唐宛凝爬起来洗洗漱漱用早膳时,他几套箭法都已经练完,连衣裳都没隆冬寒气浸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