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的话,让整个病房都显得压抑起来。林夏看了看那些绘图,又看了看沈彧凝重的神情。
“之前问你怎么受伤的,你总说不记得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说,所以我没勉强你。但是,你答应我了,有事不能瞒我。
所以,你是不是见到顾白了?”
“嗯。。。”
“是他伤的你?你的事情他全都知道了?”
沈彧深吸了一口气,闭眼睛没有说话,良久,才才缓缓开口。
“疫情控制住后,我去了寒城。当你收到钥匙时,我就有预感,会是他。
但是能越过我直接找你,我怕他会对你不利。所以趁着开放通行,我就回到了别墅。
看到我多年没有回来的地方,心里还是很怀念的。我能看出房子之前是有人打扫过,不然十多年的灰尘,不可能这么少。
我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唯独没有去碰顾白的房间。然后就躺在自己房间里,等着他来找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就被绑在了满是刑具的暗房里。在那里,我见到了十多年没见的顾白。
顾白和我以前长得非常像,唯二的区别可能就是肤色和眼神。我因为常年在部队,所以皮肤晒得比较黑,而顾白却异常的白皙,白的透明。
还有就是眼神,一双同样的眼睛,他的眼里却只有阴暗和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听着沈彧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林夏也在脑海里一点点描绘顾白的样子。
“我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都没有回答我,只是不停的用刑具折磨我。
他累了,就开始自顾自的说着我当时听不懂的话。”
“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你看到的世界,是谎言堆砌的城墙。说所有的情感都经不起人性的推敲。
他说这些刑具和这个地下室,是我们父母准备的,是专门供他们粉刷太平的地方。
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人给他的洗脑到了何种可怕的程度。”
沈彧情绪激动的捂住脸,痛苦的说着。林夏难过的看着他,心里很不好受。
她难过的不是沈彧心疼自己的弟弟,却被弟弟伤害。
而是顾白说的那些,沈彧不相信的那些,其实某种程度,是真的。
但是林夏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彧说,她知道沈彧其实活的很痛苦。父母不在了,亲弟弟又变成了这样。所以沈彧对林夏,甚至带着偏激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沈彧,我还在,你冷静点听我说。
让你回忆这些痛苦,真的很抱歉。但是,你我都知道,这些痛苦都有可能成为心理病变的诱因。我们一起去解决,我陪着你,一起去面对。不要独自承担这些,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