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她?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曦夕尴尬地笑了。
吃晚饭前,便都在房里教她如何变声。木琉人果真践行自己的诺言,一个时辰学下来,没有半点怨言,也没有半途而废。
老太太来叫她们吃晚饭的时候,她已经学会变声了。
饭菜简单多样,多数是老人自己种的东西,因为有了客人,老头今儿还兴致勃勃的把家里养了四五年的老母鸡杀了煲汤。
木琉人跟曦夕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两个人狼吞虎咽,老头在对面看着,脸色渐渐凝重。
“你们俩个是逃兵吧。”他忽然说。
木琉人正向盘子夹菜,手登时就停住了,菜掉了下去,曦夕也愣住了。
老太太嫌恶地对老头挤了挤眼,责怪似地说:“好好吃着饭呢,你说什么呢!”
木琉人看了看曦夕,曦夕放下筷子,笑盈盈地说道:“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此时她已经戴上面具,笑起来看着呆呆的,像极了木头人。
“你们的裤子,是军队里士兵穿的裤子,看你们吃饭的样子,饿了好几天了吧,从基地逃出来后一直躲在树林里,今天是实在不行才出来的吧。”老头一脸严肃。
老太太在一边拉了拉他的衣服,老头生气地推开她的手,低声道:“你吃你的!别管那么多。”
木琉人又扒拉了一大口饭,看了曦夕一眼。
“我们曾经是军人。”曦夕说。
“看吧,我就说他们是吧!”老头转脸就对老婆婆说。
老婆婆一脸难堪地陪笑。
“您说我们是逃兵就有点过分了。”曦夕坐直,挺直身板,道:“我们只是迷路了而已,知道了地方还是要回基地报道的。”
老头哼了声,拿起筷子在桌面上用力的锤了两下,一边夹菜,一边咂嘴说道:“逃兵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这儿都半年没有军队经过了,你们不是逃兵,到这里来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们正在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曦夕说。
“开始了,你看看。”老头用筷子点了点曦夕,摇摇头。
曦夕并不生气,她一直保持活泼又郑重的语气说话,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具有说服力,又说道:我说了您也不会信的。”
“诶嘿!我还真不信。”老头说。
木琉人呵的一声笑了,抢道:“其实您说的也对,我们任务失败了,我们俩是唯一逃出来的人,上头的指示是让我们跟任务共存亡,但我们贪生怕死,所以落荒而逃了,这不就来到这里让您遇上了,您要去举报我们吗?”
“这娃真爱说笑。”老太太连忙说,她已经感到一丝火苗,以她多年的家庭主妇的经验,必须在火苗升起之时,将它熄灭,否则星星之火,将可以燎原。
“哈哈。”木琉人笑了两声。
老头哼了声,老太太一眼瞪了过去,他又咂了砸嘴,自讨没趣的喝了口酒。
老太太笑眯眯地问:“听我老伴说,你们俩是大夫啊?”
不等木琉人回答,老头啪的一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压,叫道:“大什么夫,人家不是说了嘛,是兵,你见过那个兵会救人的,兵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啊!”老太太一听他开口这么冲,气得伸手拍他。
“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老头满不在乎地说。
“呃,关于这个。”木琉人无奈地笑道:“这件事是真的,我不是大夫,但她是。”她指了指曦夕。
这下两个老人更惊讶,他们可还没有忘记曦夕惊人的外貌,这么个陶瓷女娃娃,居然是能够救死扶伤的大夫,谁信啊。
老人你看我我看你,哈哈大笑。
木琉人胸有成竹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自己停下脚,老头用筷子指着曦夕问:“你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