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小的明白。”徐顺青急忙应声。
自打当初铁场的铁炉炸炉,徐有财被气死,徐家铁场就被徐顺青卖掉,换成了银子拿到赌坊去赌。
输光了银子,他开始卖宅子卖地,遣散家中下人,就连城中的商铺一间都没剩下,最后家中积攒下来的余财败了个精光,反倒欠下赌坊上百两银子。
如今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徐家大少爷,只是一个人见人厌的赌鬼。
马车沿着泥土路朝李庄驶去。
郑大虎透过车厢上的车窗,看到远处河岸边上竖立的几个大水车,感叹道:“别人家地里的粮食旱的没多少收成,唯独虎字旗的几个庄子丰收,看来都是这几个大水车的功劳。”
心中甚至在想,他们郑家庄要是安上几个这样的大水车,以后哪怕是旱田,也能变成上好的水浇田。
同车里的徐顺青冷哼一声,道:“郑爷,这些水车都是糊弄那些庄户的玩意,就是为了让庄子里的庄户为虎字旗卖命种地,粮食产下的越多,虎字旗赚的也就越多。”
郑大虎瞅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和徐顺青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不一样,他是郑家庄的庄户,后来才成为郑家的下人,这些水车对庄户来说有没有用,他心里十分清楚。
“吁!”
到了庄口,车夫拉住缰绳,停下了马车。
郑大虎带着徐顺青从马车上下来,他又回过头嘱咐车夫道:“你在这里等我们。”
李庄村口不远处,有几个庄户坐在树荫下乘凉。
有人手里拿着破蒲扇扇风,没有蒲扇的人时不时甩两下宽松的袖子,给自己扇些风出来。
“老家伙,你们庄子里的徐来福住在什么地方?”徐顺青站在一个庄户跟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那庄户抬起头瞅了他一眼,理都不理。
被无视掉的徐顺青心头一恼。
虽说他现在混的不怎么样,可以前怎么说也是李庄的少东家,对于这种庄户他以前连正眼都不带瞧一下。
现如今他却被自己曾经懒得理会的庄户给无视,这让他原本就不顺的心气,越发不顺。
心中一狠,他扬起手来就要朝眼前的庄户抽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举起来的手腕被郑大虎一把按下。
郑大虎道:“你要再敢乱来,小心老子把你丢河里喂王去。”
徐顺青知道自己想要拿回他们徐家的庄子,还要靠郑大虎,所以不敢违背郑大虎的意思,只好讪讪的收回胳膊。
郑大虎掏出两文钱,拿在手里,问道:“谁告诉我徐来福在什么地方,这两文钱就是谁的?”
“庄子东头有一间青砖瓦房,徐管事就住在那。”手拿蒲扇的庄户开口说道。
郑大虎把手里的两文钱丢给对方,回过头对徐顺青说道:“跟我走。”
两个人走出有十几步远,徐顺青忍不住说道:“郑爷,两文钱就这么白给他了,万一他要是骗咱们呢!不如让我把钱要回来。”
“他没必要骗我。”郑大虎横了他一眼,道,“不用惦记那两文钱,等你拿回李庄,多少银子都有了。”
徐顺青咽了口唾沫,紧随郑大虎的脚步,往庄子东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