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树衡沉着一张脸说道:“范家私通东虏,就不怕朝廷把范家抄家问斩吗?”
对于女真人,他只剩下恨意。
他这样从辽东出来人,深知女真人有多凶残,光掠夺不算,屠城的事情时有发生,对待汉人,就像对待猪狗一样。
田生兰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刘恒说道:“朝廷的大人们忙着争权夺利,边镇的守将忙着从商人身上收取好处,何况范家还没有成行,也没有证据,不能算是通虏。”
李树衡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
“田东主与我虎字旗合作,就不怕背上一个通匪的罪名吗?”刘恒突然开口说。
“刘东主说笑了。”田生兰说道,“巡抚刘大人都不认为刘东主是匪,旁人的话也只是因为妒忌刘东主的富贵,当不得真。”
刘恒手指轻轻敲打座椅扶手,半晌才道:“田东主想要如何合作?”
听到这话,田生兰坐正了身子,说道:“我田家在宣府一带有粮铺和田地,只要刘东主愿意,我田家愿意把粮食卖给虎字旗。”
刘恒说道:“田东主不是刚刚才说过,田家的粮食都卖给了范家,即是如此,你我两家合作岂不是和范家一样,田东主何苦还要大老远的来灵丘一趟,直接与范家合作便好。”
田生兰说道:“我希望刘东主打通草原上的商路后,能够带着田家一起去草原。”
“田家在宣府经营这么多年,不可能和北虏之间一点联系也没有吧,何须接虎字旗的手去草原上。”刘恒说道。
田家也是在边镇经营了几代人,他不相信对方和北虏之间没有联系,或者说所有有一些名气的山右商人,几乎都会和北虏之间有暗地里的来往。
“不瞒刘东主。”田生兰说道,“自打范家巴结上板升地的素囊台吉,我田家几次货物送去草原,皆被马匪劫掠,致使我田家几次下来亏损不少。”
刘恒眉头一皱,说道:“田东主的意思是这些马匪是范家指使的?”
“除了范家,还能有谁,他范永斗一直想要一家独占张家口和北虏之间的商路,我田家便是眼中钉肉中刺。”田生兰恨恨的说道。
刘恒神情一顿。
完全没想到范家和田家还有这样的冤仇,他还以为大皇室之间应该关系不错才对。
田生兰说道:“田家去往草原的车队被抢的事情,刘东主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探,相信以刘东主的能力,一定能够知道我是否在撒谎。”
“如若此事是真的,那范家做的确实过了一些。”刘恒说道。
田生兰说道:“我知道刘东主在北虏那边缺少关系,只要刘东主愿意,我田家可以把这个关系交给刘东主你,只要刘东主去草原的时候,可以带上我田家的车队。”
听到这话,刘恒面露犹豫。
这事对虎字旗来说有利有弊,好处就是可以通过田家和北虏联系上,坏处便是商道就算打通了,也要被田家分走一部分利润。
稍作沉吟,他道:“田东主不如先住在徐家庄,容我考虑一下在给田东主你答复。”
田生兰也知道马上得到答复不现实,所以没有任何失望,便站起身,一拱手,说道:“那在下等刘东主的好消息了。”
“一定,一定。”刘恒一样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