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坊间流传起来一些谣言,对于朱载坖极其不利。说什么朱载坖蛊惑陛下,要取消天下官绅的免税权力。表面上,京城的升斗小民都非常解气,但是暗地之中官宦之家都非常不满。
大明有民意一说,但都是官绅们的民意,真正的普通百姓都被代表了。
田义手下有一指打探情报之人,都是原来孟冲交给他的。现在京城有什么消息,都能及时传回。
朱载坖知道这些事之后,并没着急。但是田义却急的不得了,他也明白,大明是士绅的天下。自宋以来,便有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一说。要是将这些人都得罪光了,陛下也招架不起,何况裕王只是个皇子呢。
“殿下,此事要早做应对!”田义脑门见汗,显见其心中有多着急,“如果晚了,便会让对方将此罪名按实,再解释可就不管用了。”
朱载坖点了点头,“确实要早点解释,但只是解释却没有什么用。还是要将水搅浑,才能让人无法确定。”
“如此说来,殿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田义眼中一亮,接着恨声道:“也不知是谁,如此恶毒。”
“能这么编排我的,你觉得还有别人吗?”朱载坖摇摇头无奈道:“只有觊觎太子的之位的景王,除了他和严世藩,我想不出还有谁。你这样去做,也派人去市井传播,就说景王为了陷害裕王,才故意给裕王身上编了这些谣言。另外再加一条,就是景王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宗室,他要让那些分封各地的宗室都纳税!”
田义都惊了,裕王殿下真敢说啊!坑起自己家人来,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宗室纳税?只怕各地的藩王郡王之类,立刻就要进京哭诉。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是滚刀肉,也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要想让他们纳税,岂不是和要他们的命一般?
田义从小就长于宫中,对于这些宗室的事,多少都有所耳闻。有些故事,甚至是从大明立国起,就在宫女太监们之间传播了。
“殿下,如此是不是太过?”田义是真的有点不敢,这是找死啊。
要是被陛下知道了,裕王可能没什么事,自己这个小太监,一定会被剁成肉酱。
朱载坖哼了一声,“一点也不过,这只是让你搅浑京城这坛水而已。而且这些藩王在地方占的良田太多,上百万亩的比比皆是。要是连税都不纳,岂不是早晚要掏空大明。”
田义已经在全身打哆嗦,殿下胆大包天,简直太刺激了!
看到田义没回应,朱载坖瞪了他一眼,“怎么,让你做点事情,都不愿意了。”
“小的不敢,不是,小的这就去安排!”田义说话都不利索,只得急忙跑出去。
他久在朱载坖身边,最是知道这位殿下的脾气。平常好说话的很,但到了关键时刻,定会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