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宠着,婆婆不多话,房里没有其他乌七八糟的事情,府中的事情有嫂嫂顶着,杜汐只要顾着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这日子能不舒坦吗?
谢老夫人高兴,问了杜妈妈许多问题,杜妈妈一一答了,又领了赏钱,这才离去。
谢老夫人颇有些感叹,又看了谢環一眼,“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来同我报喜。”
“祖母!”谢環有些羞恼,她都还没成亲呢,怎么可能会报喜。
谢老夫人笑道:“人生大事,总要经历的。”
谢環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也不觉得脸烧了,她想到沈彧同她说得镇国公府的事,道:“表姐一定能一举得男的。”
谢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久没说话。
二八这一日,谢文洲连同着谢四老爷、谢琅一道从军营里回来了。
三人一道来了点翠堂,给谢老夫人请安,张氏等不及,带着谢琯过来了,也省得谢琅天寒地冻的再跑一趟。
谢老夫人不喜欢热闹,索性见了礼之后都打发他们回去了,等三十那日再好好的吃一顿年夜饭。
谢琅这几日也知道自个儿是要跟着谢文洲战场的,谢環问他:“琅哥儿,你怕不怕?”
谢琅道:“若是在我去军营之前,我是怕的。”
但在军营的这两年里,他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明白他肩的责任,不是怕就可以抹去的,因而,他不会去怕,他会努力的从战场活着回来。
谢環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有些恍惚,原来,那个小小的,软糯的谢琅,也长成了男子汉,也开始扛起了属于他的责任。
这些年来,变得不只是她,还有她身边的这些人。
大家都朝着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方向,成长着。
张氏也担心儿子的未来,但她将这些担心都自己担着了,在谢琅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这个年,过得沉重,又热闹。
大年初一,内命妇要入宫拜见太后和皇后的。
因着皇没有立后,只好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倒是叫太后累得不行。
“哀家早就说了,让他立阿棠为后,这样也能叫哀家省事一些。”太后忍不住同定国公老夫人抱怨,“偏偏你这个迂腐的,怎么都不肯松口。”
定国公老夫人笑了笑,没有应话。
沈贵妃是不可能为后的,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皇若是真的要立后了,这皇后也不会是沈贵妃。
太后晓得这事,所以也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抱怨一两句,倒也不会真的逼着皇立后。
大周的江山,还需要定国公府守着。
不过,沈贵妃虽然不是皇后,这样的日子,大小事务也都是由她打理,并不比太后轻松。
“听说,皇已经决定了对岭南出兵了?”
太后笑道:“后宫不得干政,皇是如何想的,哀家也不知道。”
定国公老夫人嗔了她一眼,“你会不知道?”
太后同她相视一笑,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那些隔阂,仿佛在这一笑中消散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