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公子好胆色!”司马露凝视着她,半晌才道,“这院子里只有你和小丫,你就不怕我们起了歹念吗?”玉竹微微一笑道,“我既知道你们寻人心切,就断断不会在找到人之前无端惹上麻烦。所以,至少在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之前,我还是安全的。”
“不知玉竹公子想让我们做什么?”黎晴雪觉得,凡事还是说在前头的好,若事成之时,她提出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来,岂不是麻烦?玉竹道,“姑娘放心,我要做的,不过是寻常小事,不杀生,不触法,更不会为难你们。”
听她们不出声,玉竹将手举过头顶郑重发誓,“玉竹今日所说,尽数肺腑之言,若有违背,天诛地灭!”黎晴雪这才放心,自己留下帮小丫打扫,让司马露回去把其他人带来。
米洲见玉竹侍弄花草,整理衣物,和寻常人并么有什么分别。她好奇道,“玉竹公子行动利索,和常人无异,是怎么做到的?”玉竹剪下雾竹的干枝,轻轻道,“我自小住在这里,每一寸土地,一块砖石,都无比熟悉,所以才会如履平地,和常人无异。但若出了这院子,我也是寸步难行的。”
“玉竹公子甘愿留在这里一辈子吗?”米洲想到自己在镇北王府中的那些日子,忽然心生感伤,“外面的世界太大了,穷尽一生都无法看遍,如玉竹公子这般,实在是可惜了。”
“不!”玉竹脸上的笑意如三月的春风,让人从里到外的舒坦,“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虽然看不到,却能更加真切的感受你们感受不到的事情。外面的人说我是半仙之体,可以通灵,所以才能替她们解决那么多难办的事情。其实那不过是别人的臆想罢了,我做的不过是按照他们给出的线索,一一推测给出结果而已。”
米洲停在一株桃树之下,假意漫不经心的问,“那玉竹公子是如何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位男子,而不是姑娘家呢?”
怀月听到他们谈起此事,也好奇的凑了过来,“是啊玉竹姐姐,我们来时问了许多人,她们都没察觉出问题。你眼睛看不见,自然无法从我们的表情上看出什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玉竹让小丫搬来竹椅,三人坐下,她慢启朱唇,对她们道,“一来,你们是外地口音,我断定你们不是东女国的人。不是我刻意狂妄,东女国女尊男卑,甚少与邻国之人来往。且又无特产可以买卖贸易,所以一年当中,也不过三五个陌生人前来。二来,你们是来寻人,心急一些也是有的。但你们说话间遮遮掩掩,似乎有难言之隐,与其他寻人者大不相同。在东女国,只有一件事需要遮遮掩掩,那就是你们要找的,是个男人!”
“玉竹公子果然心细如发!”米洲道,“让我佩服不已。”玉竹面上一红,“别人夸赞我,不外是说我有通天只能,但姑娘这句心细如发,才最得我心,姑娘真是玉竹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