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呢,我给你绑着呢,这匹马性子还真不小,好容易我才拽了回来。”她抱怨道。
“劳烦姑娘了。这儿往南陵该怎么走呢?”
“骑着马儿一直往西走三个时辰就到了。”她拿出一袋干粮,“这个你拿着,免得在路上又饿晕过去。”
“谢谢姑娘了,我这就走,不打搅了。”
陈昭出了门,上了马,说道:“对了,我叫陈昭。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等下次有缘再见的话,我再告诉你吧。”
她倚着门墙,妩媚一笑,一双眉目似要摄人魂魄一般。陈昭看着她,在满月之下,竟看到她的发丝变成暗红色,他揉揉了眼,再看时她已关了门,她心想自己一定是饿晕了头出现了错觉。
“灵均,当日你在他身上施了什么术?”
“师父多虑了,我只不过是按照师父的吩咐而已。这次只是他误入,还是让他暂时远离琉河,远离河魅吧。既然他的命运自是如此,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孙儿,他都要站在我们这一边。不要忘了,那些流散的力量,总有一天会威胁到我们。”
她不语。
孤叶城的另一边,东止的军队渡过了芦水。
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了,白清吟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敌军的气势,却表现得十分泰然自若,仿佛自己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人。
“将军,敌军在城外叫阵,是否要去迎战。”
“守着。”他望着天边的一朵云。
“恕末将直言!将军,敌军已在城外连着叫嚣三日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我军战又不战,是何意思。”
“他们很快就会退兵的。”白清吟转身过去,不再看城外的世界。
“再这样下去,敌军就要强攻了。即使十天半个月攻不下来,也不见得他们就会退兵,这次东止显然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粮草后备准备充足。若将军执意守而不攻,恐伤士气。”这是一位偏将,他试着陈说利害。
“哈哈哈……”白清吟大笑,“你怕什么,这仗若是输了,就算要责怪也是责怪我。你且先回去帮我打壶酒来……”
“将军……”
“不必再说了,我自有分寸。”
偏将心有怨言,却不敢发作,只好离去。
白清吟按住剑柄,心中想道,邺安的消息,就要传来了吧。
第二日,东止的士卒并未前来叫阵,待探子前去探查,结果令休国大军十分诧异——严穹退兵了。
这的确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东止行军千里,耗费了大量的物力,绝对不只是为了前来叫阵几番就离去的。
几日后,确定严穹所率的大军的确撤去了,有人问道,是否可以解除戒备的状态了。
白清吟却说道:“传令三军,原地待命,还没到班师回朝的时候。”
这些年来,六国间并无战事,这次东止国的进击看起来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所有人都认为,天下仍是太平的,就像过去那些年一样。
那些从山谷吹来的风,没有人能说清楚它们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