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看看你,一身都是汗了,停下来喝口水吧。”芸霓看着舞枪的陈昭,一刻不曾停歇,便叫住了他。
“好,我这就来。”陈昭放下手中的长枪,长枪中的基本动作“刺”,“扎”等,其实他有见识过,便在刚刚练了起来。
陈昭大口地喝了一碗水后,突然觉得胸口发紧,尤其是怀中的长命锁,本偶有冰凉之感的玉锁,竟也突然变得滚烫。
“昭儿,你怎么了?”芸霓见他的脸色有点不大对劲,便问道。
“这儿疼……”他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芸霓并没有乱了方寸,作为一名女医官,他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他抓起陈昭的手臂,为他号脉。
“气血四涌……经脉错乱……”她一边号脉一边自言自语道,芸霓发觉他全身发烫,此等怪异之症状,自出来行医,便没见到过。
“昭儿……你别吓我……”芸霓开始有点儿慌张了。
吱呀——
府门传来了声音,是百里延回来了。
“爹爹,你看看昭儿,这是怎么了……”芸霓赶紧领着他过来。
百里延见状,马上伸出手来,找准了穴位,暂时封住了四处乱涌动的气血。
“没事了,现在只是昏睡过去了。他刚刚在这儿都做了什么?”百里延问道。
芸霓回道,昭儿只在这舞了两下枪。
他不明白,按理来说,若只是刚刚练功那般的强度,陈昭早就能承受的住。他望向地上的长枪,看到了枪头的血迹。
“哪来的血?”百里延问道。
芸霓也看了一眼枪头上的血迹,说道:“这是刚刚昭儿不小心划破手而染上了点血迹。”
“不好!”
如果百里延没猜错的话,定是与这枪头有关。
就是这把不起眼的长枪,名叫燃云枪。
此把长枪的枪头,乃是天外来石陨落后锻造而成。梁明帝在位之时,天有异象,有石陨落于梁淮城城郊。而这块来石,是在白天陨落,有人说看到天空好像有云朵燃烧一般。在那之后,如此巨大的陨石,最后只提炼出这么一个枪头,得名为“燃云枪”。
火云枪本就是天火旺盛之物,在得到陈昭的血液之后,变得更加猖狂。二者相冲,陈昭便是因此,又有了杨伯担心的当日习武所出现的症状。
百里延还注意到陈昭怀中的长命锁,也变得十分滚烫,难以想象,若是没有了这把长命锁,昭儿今日危矣。他想让陈昭避免认识何魅,但讽刺的是,到头来,保住陈昭性命的,还是河魅带来的物件。
“芸霓,你再号一下脉搏,看看如何了。”百里延对她说道。
芸霓再次号脉,说道:“已没有大碍了。”
“哈哈哈……”百里延突然笑道。
“爹爹你笑什么?”芸霓纳闷。
“待他醒来再说吧。”
有凤楼。
海棠今夜拒绝出来见客,因为在厢房之中有着更为重要的人。
她不知道来人的名字,只知道作为流亡之人,定是这个群体的高层。她终于赢得了信任,而作为交换的,便是白天得到的消息——有人要对青衣护动手。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坐着,看着也只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姑娘。
“海棠。”
“今年几岁了?”
“十五。”她回道。
“十五岁年纪轻轻办起事来还真的一点儿也不含糊。”那人笑道,一手拿着茶盖。
“您过奖了。”
“你可认得白日里的那二人?”来人问道。
“并非我亲眼所见。我安排的眼线白日撞见那二位大人,只知其中一人是青衣护使韩逸,另外一人不曾相识。”海棠站在一旁,低头盯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