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来,看着海棠,她的双眼通红,似有心事。
“你怎么了?”他说道,“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还是……嫌弃此处过于简陋……我明日……”
“不是……”她打断了他,“你……你还怨我吗?”
她没有说出口,她想问的是,你会怨我这些年将自己囚禁在有凤楼吗?
叶知秋明白她心中所想,“不怨,我本就不该怨你的。世事无常,你的选择也是无奈。从今日起,你便算脱胎换骨了。”
“嗯……”海棠望着他。
叶知秋上了马,在回百里府的路上,马儿飞驰,此刻的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等待明天的来临。
百里府,陈昭起了个大早,他想着,马上便要出征了,他还是要多多练习枪法。
之前帮助叶知秋领会了寒清剑的奥秘,可他于燃云枪,只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的招式。之前师父还说要教他疾风之术,可后来又说他应该把最基本的招式学好,日积月累,再试着尝试疾风之术。
可他还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马上便要上战场了,他也想立功。
他在院子中,思索着该如何领会疾风之术。想着想着,他记起先前师父对寒清剑的理解。师父说,要想释放寒清剑的威力,必须从自身尝试释放出灵寒之力。
但疾风之术呢?他望着手中的燃云枪,想象着他又该如何释放出燃云枪的最大威力。
“血祭之术?”他想着。
他模模糊糊记起,当日使用了血祭之术,眼前便都看得真真切切,内力似乎也变得快要溢出来一般。既然师父说,他还功力尚浅,若要学会疾风之术,实在是有点操之过急。
但陈昭才不管什么操之过急,他看着叶知秋剑术都有所进展,他也想尽快磨砺自己的枪法。
他心中还是有一丝顾忌的,师父当日对他说过,还是尽量少用血祭之术。
就用那么一点血,应该不要紧的吧。陈昭这么想道。
他望着燃云枪的枪尖,在冬日清晨昏暗的天际之下,仍旧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用枪尖划过自己的小臂,留下一道血痕,枪尖上沾染着一丝鲜血。他在等待着血祭之术的降临。
果然,枪身立刻现出残云的图案,只是这图案,相比当日在迎鹊楼那般,实在黯淡不少。
他再握紧燃云枪之时,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枪身所传来的力量,他感觉到胸腔在剧烈的跳动。直到现在,陈昭还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能够拥有燃云枪,并且它视自己为唯一的主人。
他试着回想当日百里延所说,要想学会疾风之术,必须学会看清风的模样。
血祭之术,带来最大的提升,并不是短时间内对内力的提升,而是对周遭的察觉能力。
他粗略地感受了下四周,便能清楚地看到此时落在树顶的鸟雀,猫儿正蜷在墙角睡着,墙外有早行人谈论初雪即将来临,草地上露水结霜奇妙的声音。
“什么人!”他突然觉察到有人翻墙而入,“何人如此大胆闯入百里府。”
“昭儿,光凭这血祭之术,可学不会疾风之术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