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太多,徐悦兰累了,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可是斐祥表哥呢?他明明就是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参加院试的机会,不思暗暗地参加,以自身才华夺得魁首便罢,还在多才子游客的曲江畔与那些个书生起争执,大肆宣扬他必中,这不是存心给陛下抹黑吗?陛下若不处置他,何以平天下学子之愤,又何以令他们心悦诚服呢?”
徐悦兰深深地叹气,诚恳地望着慈和太后,“母后,这便是儿媳方才所言的,为舅舅与表兄好的意思。以他这种嘴没个把门的性子,迟早闯出更大的祸事,这一次惩罚了他,让他知道有些事做得说不得,有些事做不得更说不得,以后,他才能真正地成长,陛下也才敢真的用他。”
一番话,徐悦兰说得语重心长。
一开始,慈和太后还认为徐悦兰是为了她自己娘家人在故意抹黑应斐祥,可听下来,却又觉得她说的实在很对,完全找不到一丝错处,而且,从她的话里,儿子非但不是故意冷落应家,相反的,还是为应家好了。
“斐祥当真在外面横行霸道?惹得怨声载道?”还是很怀疑,为何从她口中说出的侄儿,与她了解的大不相同。
“母后若是不信,可微服出宫瞧瞧,儿媳绝对不敢欺瞒您。而且,母后您也是了解陛下的,他对应舅舅向来尊敬有加,登基之后,也是赐下许多的金珠玉器,若非斐祥表哥做的实在太过分,陛下不会动他。”
看她说得有模有样,慈和太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了儿子?
“哀家会派人去查,这段时间,你就在哀家宫里伺候着,哀家在慈宁宫待多久,你就在这里多久。”
“儿媳遵旨。”徐悦兰没有丝毫抵抗地就答应下来。
徐悦兰肚子里怀的毕竟是自己的孙儿,慈和太后就算对她再气愤,对孙儿也有几分情感,何况经过徐悦兰那么一番话,她这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是否被蒙骗了,也就顾不得寻徐悦兰的麻烦,由着她带了人去收拾出在她旁边的一间屋子,自自在在地仿佛在她自己宫里一般。
于是,当杨曜德急急忙忙赶来想要救驾之时,就发现根本没他的用武之地。
这婆媳两个,各自自在着,井水不犯河水呢。
杨曜德给母后请安,慈和太后却是深深地看着他,看得他不知所措,然后,便在他惊疑不定中,挥手赶他出去了。
杨曜德满心疑惑地来到徐悦兰身边,她正欣赏着慈宁宫内盛放的百花,很是惬意地晒着春日的暖阳。
对于他的疑问,她只有一句话。
“终究母后最爱的人是你。”
他更是一头雾水,她却拒绝再谈,只要他静观其变,还要他不要干涉,这段时间,她就要在坤宁宫内。
被赶出慈宁宫,他感叹一句女人太复杂,只能回到自己的主场——御书房内那些个臣子,还有那些个奏折,只有这些政事才不会令他完全看不懂,会老老实实地依照他设定地方向发展。
香儿亲自端着精心炖了足足六个时辰的大补汤,面含微笑,等在御书房外,等着进去通报的祥明出来,告知自己可以进去。
可是,待得祥明出来,她却失望了。
陛下政务繁忙,不便见贵妃娘娘。
这是祥明的原话,但她肯定若换了是皇后在此,肯定不会是这句,这段时间,她隐身暗处,看着他们夫妻俩如胶似漆、琴瑟和鸣,她心里嫉妒,又无可奈何,那所谓的恶魔系统,除了让她看到更多更妒忌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祥明公公,我就同陛下说几句话,用不着多少时间,不会耽搁到陛下处理政事,还麻烦您帮我再通传一下。”放低身段,她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