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去!”
两字脱口,左青沉面前的小纸人肉眼所见随风飘摆。
易银玲瞪着一双眸子,在他的眼里,有无数个人拿着一张纸人,忽高忽低,忽明忽暗的在天上飘着。
殿城外,负责看守敌军尸首的士兵,只见得到漫天的黄色纸人朝他们的方向飘过来,士兵们吓的四散躲闪。
这些纸人飘入众多尸身的衣袖之中!
存放尸身的棚子内,一阵躁动,无数失身像是在挣脱某种束缚,挣扎期间,有些失身衰落在地上。
这感觉,就好比一个人被绳子捆绑着,怎样都挣脱不开,只闹出了点动静。
那些负责看守尸身的士兵,怎么说也是算是见过屠城的人了,此时的他们,躲在树后的,躲在马后的,还有躲在运尸车后面的。
“你们听,好像有人在唱戏。”躲在树后的士兵朝着同伴说道。
同伴神情过于紧张,没注意到:“哪有人唱戏,老五你别吓唬我。”
“你仔细听,真有人唱戏。”
“你少他娘的放屁,自己吓唬自己。”
这句话过后,没有听到回应,树后的人颤抖着身子,发出呜咽声。
“老五,你干什么呢?”一名士兵问向树后的老五。
与老五站在同一侧的士兵,看到大老粗老五竟然躲在树后偷偷的抹眼泪。
方才与老五对话的士兵,皱皱眉,眼神左右摆动:“好像真有唱戏,不对,不是唱戏,是唱歌,也不对,我好像听见我儿子在喊我。”
“你儿子不是死了吗?”
渐渐的,这些士兵纷纷表示听到了诡异的经文,藏在内心最柔软的禁忌,犹如洪水一般涌来,无尽的痛苦泯灭掉了他们的希望。
喊娘的!
喊媳妇的!
喊儿女的!
喊自己的!
全城只剩下千人的百姓,一时间陷入痛苦之中。
在城殿内的易银玲,抹着小眼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丫鬟不见了,母亲告诉她是走丢了,她觉得丫鬟会和所有住在这座城里的人一样睡着了。
作为国主易星河,虽然三参境界加身,开始就觉察出了不对,但还能抵抗得住,可随着经文铺天盖地的敲击着耳边的那道屏障,他渐渐的也被迷失了心智,他只觉得自己是戴罪之身,他没能保护好他的子民,他不配做这个国主,万年基业,毁在他的手中,曾经何等的风光,历历在目,与现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在悲伤中,经文渐渐收尾,可是悲伤需要释放,那是存在人们内心深处的痛苦,所有人将这种痛苦暂时的忘记,只会让心中的痛苦加深一层,左青沉只是让他们将心中的痛苦释放出来,活着便轻松一些。
易星河偷偷的抹掉了一颗泪花,俯手作揖:“主神,十日之后,晚辈请求出战。”
左青沉有些累了,他所用的是《尸诀》中的【禁忌之门篇】,是比较耗费心神的篇章,刚来这个世界,一天之内耗费了这么大的心神,左青沉也有些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