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虞梦客答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这个年轻人留在自己身边。或许是不习惯身边没有过命交情的人吧。
莫白一行人便又上路,夏待秋受了伤跟着,他自己会一点理疗之术,居然一点没拖累整个队伍的进程,而且还给队伍增了一匹马他本来执意要给虞梦客骑的,但虞梦客又执意不要,于是就给队伍驮行李去了。
席不卷最近却有点不满,平时他和虞梦客就走得近,现在虞梦客突然来了一手神剑,他更要好好地更虞梦客聊聊,可不料夏待秋自从加入了队伍之后,对虞梦客是寸步不离,他根本插不进话。这日,他整整精神,硬又挤到虞梦客旁边,说什么也得聊上几句。
“张爷,您以前是练武的?”席不卷端了一杯茶,颤颤巍巍地递给虞梦客。他听说要求高人讲话,首要的礼节便是要敬茶。于是他在这数十人的队伍里东拼西凑,零零散散地凑成了一杯杂茶,吃早饭时单独生了火,热了水,才把这茶泡成。
“不是。”虞梦客看他端上来的茶色混浊,但知道这茶来之不易,只好心中苦笑,慢慢地抿起来。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边走边喝茶。
“那您怎么这么厉害?”席不卷大为惊讶,“您难道果然是剑神!顿悟之下便能通晓剑理!”
“都跟你说了,别去轻信那些说书人。”虞梦客摇头,“都是因为剑好。”
“剑好?”席不卷瞧向虞梦客腰间,但无奈虞梦客又披上了那大皮毡子,没办法看到剑,于是他恳求道:“张爷,您把剑给我看看好吗?”
“不行。而且这把剑不是我的。”虞梦客道。
“不是您的?”席不卷好奇心大起,瞧这说法,故事很长啊!
虞梦客不再搭话,只是喝茶。
“咳咳,对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您跟着我们要去哪儿啊?”席不卷换了个话题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要去天申打仗的地方。”虞梦客道。
“去打仗的地方?那可太危险了!虽然您可以一剑斩万雄,但是战场上总是凶多吉少的……”席不卷焦虑地说,无意识中他已经把虞梦客当成那“剑神”了。
“在兰秋山。”一旁的夏待秋忽然说道。
“兰秋山?”虞梦客看向夏待秋,听他说起这个名字,虞梦客突然想起了当初李长空给李遮水写的信。
“天申欲战,兰秋山北。
来者不善,意在久战。
心所预感,四方不定。
汝凭吾符,引兵昊苍。”
这是那封信上所写的内容,虞梦客记得一清二楚,兰秋山,又是兰秋山。
“刚开始打的时候就是在兰秋山啊!现在又打到兰秋山了吗?”席不卷发出了和虞梦客一样的疑问。
“是的,我就是从兰秋山过来的。”夏待秋说。“我是天派。”
此言一出,虞梦客心下一动,席不卷的神色则变得怪异起来,他试探着问:“你是天派?怎么来这儿了?”
“天派,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夏待秋道。他始终都是一副淡然神色,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拥有感情这个东西,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淡然的神情倒是显得很天派。
“天派难道,有很多人并没有去打仗吗?”虞梦客忽然将自己琢磨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他早就在思考,天派的立派之基是什么,按照李遮水所说,无非是“随心所欲,死得其所”八个字,天派修一死,求死的无怨无悔。那就是指天派的人,并没有去打仗的必要!那在打仗的那些天派,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的,有一部分人,没有去打仗。”夏待秋老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