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眼劫云,那种厚重的威压越来越强,感觉就像整个身体都被加上了百来斤的东西,沉得要命。
“该走了,再不走就晚了!”胖子低沉的说道。
我们都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向远处走去,那种被锁定的感觉还在,但随着我们越加远离中心,感觉倒是越来越轻微了。
就在我们走出劫云锁定的区域的同时,身体顿时如释重负,一股轻快感传来,一个个的几乎同时大喘了口气。
没有停下,继续走出去上百米左右才回头望了过去。
此时我们在劫云的外面,才完完全全的看清了它的全貌。
黑压压的云层,像是从那万丈高空就一直压下来的,仿佛随时都会压到你的头顶一般,令人心情十分沉闷。
无数的雷霆似脱缰的野马,一股不容侵犯的天威顿时压下,即便我们已经离开了那片区域,仍旧能感受到少许。
但即便是少许!也仍旧令我们难以抗拒,若是我们还处于劫云下方,那场景,我几乎能够想象,雷未下,就被这浩荡的天威压死了。
当第一道雷霆携着滔天之威宣泄而下之后,我们就离开了,不敢再看,因为这样的场景,还不是我们现在能够触及的,多看无益。
我们不知道蛇神是否能够成功渡劫,但无论成功与否,我们继续呆在那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往前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可除了平原还是平原,一望不到边际。
天空越来越暗了,我原以为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的时候,忽然远处的一个火把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有人!!”
我们大喜,探头望去,就见一五人小队的游牧民族,都拿着一把大刀,最前面的抬着火把,神情凝重的警惕着四周。
我们看到他们,他们也自然看到了我们,当他们跑过来看到我们身上的伤后,当下立即派人将我们送往医院,也没过多询问,这不禁让我松了口气。
路上,送我们去医院的那人说,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狼群就像发疯了一样,向这边疯狂逃窜,害的这里的人都人心惶惶,所以组建了一个防狼小队,五人一组,在外面巡逻,看到我们伤得这么重,都以为是被狼攻击了。
我想起了蛇神渡劫的事情,恐怕天威下来时,被那些神经敏锐的狼察觉到,害怕之下才想着远离吧,只是在远离的路中,恰巧经过了他们部落。
后来我又打听了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说,这里是E市的塔姆平原,泊里部落所在,我听后不仅苦笑。
从B市到E市,两地相隔数千里远,没想到我们居然在地下兜了一圈,就走过了这么远的路,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昏迷在地下河时走过的,但是挺令人想笑的,但更多的是一阵心酸与苦闷。
我们到了医院后,就立即得到了医治,因为都没什么致命伤,所以在经过一番处理后就结束了,要我们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直到现在,当我在床上伸着懒腰躺下去的时候,才忽然有了事情都结束了的感觉,而之前所经历的仿佛也变成了一场梦境。
从后山瀑布,到地下蛇穴,这之间的过程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我的心理极限,令我处在崩溃边缘,如今闲置下来有了时间,不仅让我开始反思,以及整理一下思绪。
这之中牺牲了很多人,虽然可以说是他们自己作死,怪不得谁,但终究是一条人命,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面前,我其实还是挺难受的,尤其是彩霞为我牺牲又被彩蛇吞下去的瞬间,我差点就没忍住上去和它拼命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怪它也没用,看着仍旧缠在手臂上的彩蛇,轻轻叹了口气,就睡下去了。
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后,刘涵离开了,说是不想和我们呆一起太久,身上的伤刚好大半,就走了。
而胖子也在一个月后离开了,说什么此间事了,该继续他的旅程了,我也没有挽留。
替他们送行之后,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这里又待了半个月,重新添加了自己的装备,才收拾了一下东西,往老家的方向去了。
仿佛回家扫墓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我心中的执念一般,扫不到墓,就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样。
而杨茂说没地方去,想和我混一段时间,说是待在我身边,感觉还会遇到很多趣事,对此,我唯有苦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