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前来应聘的学徒都把自己说得天下无双,地上仅有,乔致远已经懒得再听,摆摆手道:“好了,废话少说,你干过多久学徒?”
“五,五年!”那小子小心回答。
“五年?”比前头应聘者动辄三五十年的资历有点距离,算了,老乔接着问:“想当学徒,自然需要真本事,医术乃是望闻问切,方才深入,我先问你一个简单的好了,就望字,你看我如何?”
医术最基本便是望闻问切,而最难也是望闻问切,每一项做到极致,都足以让他蜚声天下,所以乔致远所提出的的问题可谓简单也算难!
那小子望着老乔,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老乔不由一笑大方道:“你不会这么简单就被问倒了吧!尽管说好了,本掌柜不是小气之人。”
“那我就说了!”少年也是个实在人,挠了挠头之后直言不讳:“乔掌柜,我看你脸色虚白,应该是日夜颠倒导致身体调解不规律;眼睛发暗无神难以聚焦,乃是用眼过度缺乏休养,有炎症之嫌;坐姿不端正,书上说是筋骨不协调;再看掌柜言语中气不足,大抵是被酒色腐蚀;还有……”
那小子兴致勃勃越说越得劲,大有滔滔不绝的演说家架势,而另一边老乔则是被说的冷汗涔涔,再这么说下去怕是就要说到肾虚的问题上了,赶紧阻止他:“咳咳,看得出来,你的业务很纯熟!”
“多谢掌柜的!”那少年得到夸奖,惊喜的回答。
“那接下来看看你的实践能力!你先给我去抓一副治疗风热的药材。”乔致远依旧端着茶杯,这么一副初学者眼中最简单的药材,不知难倒了多少自诩张仲景,比肩孙思邈的应聘者!
“哦,好!”少年点点头,放下破烂的铺盖,熟稔地走到药柜旁,将治疗风热所需的桑叶,牛蒡子,蝉蜕等药材抓了出来,同时竟是称也不称,直接放到油纸上!
妈的,抓药都不称量,老子自诩奇药金针除病邪,无仕杏林称国手都不敢这么托大!老乔装作丝毫不在意,拿过放到药称上一称量,顿时大吃一惊,这药材的配比竟是一丝不差,比起他这个国手强上好几分!
“掌柜,您看怎么样?”那少年还是一脸紧张。
“嗯,这个,还可以,不过不要骄傲,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就留下来吧!”老乔表面上若无其事,心中却是骂开了,他娘的,不都说古代人智商堪忧吗!怎么随便一个小子都比自己强悍,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听到自己被录用了,余庆有激动万分,但又带着憨劲和紧张:“多谢掌柜,那个,掌柜的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您能不能预支几文钱,给我买点吃的?”
“哦,先给你一百文,剩下的三百文看你这个月的表现如何!”乔致远拿出一百文说道。
但那余庆有却是激动不已,他当医馆学徒五年时间,奔走过好几家医馆,却不曾有掌柜主动先给钱的,平素皆是省吃俭用,此刻见新掌柜如此大方,一时感恩戴德竟是有些哽咽。
咦,怎么哭了?难道是钱给的太少呢?老乔不由一惊,自己可不想当周扒皮,赶紧又拿出一百文放到他面前:“大男人哭什么哭,只要工作努力,还是能够涨钱的嘛!”
“多谢掌柜的!”余庆有忍住眼泪,重重鞠了个躬:“掌柜,我还有两个朋友,他们也想当学徒,能力也还过得去,您不知要不要。”
老乔还不知道这几个小子会为他的事业带来如何的助力,此刻只知道装逼,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道:“行,一样价格要了!”
等余庆有感激地离去,大妹乔诗瑜带着乔乐仪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走将进来,老乔熟稔的打开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同时问道:“大妹,你们去哪儿了?”
“我们去巷子口了!”乔乐仪抢着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