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多亏了这场祭祀,大家睡的比想象中安稳。
不过这份安稳里,想必不包括石。
“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当时会失态?”
与石坐在火堆边,秦风暗衬,此时若有酒就好了。
石沉默着,呆呆的望着跳动的图腾火。
秦风也不催,很明显,小队长口中的岩,与他是有关系的,石离开部落时还小,许多事,应该更难以面对。
“我兄长也是木纹战士,但只有我被送出去了,阿爸说我是火种。”
“他们还说,要与部落共存亡。”
“我觉得他们应该早就死在了丘部落手里。”
“可是我兄长,他就叫岩啊。”
石不错眼的盯着跃动的图腾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可能他还活着吧。”
还活着,可是成了敌人。还活着,可是当了叛徒。
石有些哽咽,秦风安抚的拍拍他的肩,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已深了,铁塔般只流血的汉子,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秦风有许多安慰的话卡在嘴边,譬如说岩也许有苦衷,譬如说求生本来就是本能,譬如说也许只是同名。
但说不出口,秦风最怕给人莫须有的希望,他重诺,从便宜老爹那儿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男儿一字值千金。
翌日,一切如昨天安排的那样,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整个狩猎队都派了出去,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力积攒食物,采集队也一样,火力全开。
就连小孩们都知道要乖乖的,一个两个也不疯玩儿了,一本正经的跟着忙碌。
秦风则是在思考如何给行程创造尽可能多的便利。
既然是整个部落一起上路,自然要跟之前众人的流浪拉开差距,不能显得太狼狈,免得本就彷徨的族人心绪不宁。
首先交通方式,没办法,陆路,只能靠脚。说起来马车怎么做的来着?以后安定下来可以研究一下。像小黑这样驯养在部落里的动物,也可以选一些能驾驭的,用来代步。
行李……倒是可以下点功夫。不知是因为环境还是因为天赋,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大都比他家乡的更加强壮。
但力量再强大,也只能扛着野兽走,肉干只能抓的了多少拿多少。采集队的篮子负荷有限,他得做出更多的工具,最大程度的发挥负重能力。
林中地形较为复杂,不然直接用厚板子挂藤蔓当拖车就行。
“藤条编背篓?”
小山海出着主意。
“我倒是想,不会编啊……”
秦风叹了口气,这年头,有几个年轻人会编这种东西?
不过办法总是人想的,秦风索性把肉干用绳子穿起来,拎起来沉甸甸的,用粗木棒挂上几串,就够一队人吃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