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罪赵俊;不查,陛下那边没法交待,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若是查不出来,他们大理寺只怕要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怎么办?
严渊愁得一个劲的抓头发,哭丧着脸长吁短叹。
两位少卿亦是愁眉不展。
“咚咚”的叩门声忽地响起。
“什么事?”
衙役回禀道:“启禀大人,一架大人府上的马车正停在偏门外。”
“二位稍等。”严渊对两位少卿点点头,正了正衣冠往偏门而去。
“瑶儿,你怎么来了?”严渊惊讶地看向马车旁遮得严严实实的人。
来人轻纱遮面,身子裹在宽大厚实的斗篷中,朝着严渊福了一福,“父亲。”
女子接过丫鬟递来的提盒,“女儿正巧自云居寺归来,听闻母亲近日总是念叨父亲忙到夜深才回府,连晚膳都不曾用,便带了些斋饭送来,没有打扰到父亲便好。”
“没有,”严渊咧嘴一笑,“难为你想着了。”
女子打量了两眼严渊,见其神色憔悴,没忍住问道:“父亲近日……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严渊在家中一向不提公事,女子也只从京中沸沸扬扬的传言中才知道一二,但管中窥豹,她大致也明白严渊现在的处境并不容易。
严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女子默了一瞬,抬眼道:“君子为国,正其纲纪,治其法度。女儿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只知道父亲是国之重臣、陛下肱骨。女儿觉得没有什么能难倒父亲。”
严渊愣了一下,哈哈一笑,扶了扶女子鬓边的玉钗,“父亲无碍,倒是你,身子骨弱得风一吹就倒,还在这风口里站了这么久,快回吧,回去别忘了喝杯姜茶。”
女子笑着同严渊告辞了。
严渊目送女儿离去,迷茫混沌的脑子里已是一片清明。
不正纲纪,不治法度,何谈君子,何对苍生?
“查。”严渊目光刚毅,一锤定音。
两位少卿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