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在府上多等会儿吧。”郭知宜貌似体贴地笑了下。
“也好。”白延钊眉梢眼角攀上一层悦色,但这一丝喜悦未及眼底便被郭知宜身后面色冷峻的陆韶给冲得一干二净。
白延钊的视线冷淡地掠过陆韶,落到郭知宜脸上,明显地软和了下来,“郡君随我来。”
郭知宜温柔一笑,“白大哥深得皇祖父信任,诸事繁忙,长安怎么好耽误白大哥的时间,白大哥派个下人带长安去小怜的院子里等着便是。”
白延钊察觉到郭知宜的疏离,在心底苦笑一声,轻叹道:“好吧。”
白延钊招来一个黄衣侍女,细细交待一番,便温文尔雅地笑了下,站在原地目送郭知宜离开。
等到祈复从自己身前经过的时候,白延钊脸上的笑意倏然加深,带了些古怪的意味。
但这一丝异常除了两个当事人,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祈复垂着眼神色如常地向前走去,恍若身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长安郡君又来了?”史敏不耐地放下手中的经文,神色烦躁,“那还用我交代吗?拦住她便是。”
侍女惊慌道:“可,可是,大公子已经派人引着长安郡君过去了。”
史敏眼睑一动,深呼吸了一下,“罢了,我亲自去看看吧。”
“如果不是看见床帐里的小怜,我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小怜的闺房。”郭知宜走到院子里,悄悄同陆韶吐槽。
陆韶唇角抿起一个向上的弧度:“怎么了?”
郭知宜想了想,道:“很奇怪,而且不但奇怪,还很违和,和小怜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哪里是闺房,分明是座椒房殿,珍玩罗列,金碧辉煌,未免也太华丽奢靡了。
而且,若是一味的奢华也就罢了,为什么在一室奢华里还突兀地出现了一角残破?
她看的很清楚,白怜内室里的那张桌子和一旁的博物架明显有些年份了,上面带着各种磨损的痕迹,边角甚至有些残缺。
很奇怪。
正常人,就算是念旧,也不会让破败和奢华对比如此惨烈的东西出现在一个空间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