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震拉着我来到休息的厢房,只是微笑的看着我,却并不说话。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计划这些事情?”
我无奈的挠挠头,看着他哭不得笑不得的开始询问。
“打住,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咱俩当年就是普通的同学,我也是后来毕业之后,回到祖宅才知道原来咱们两个之间还有这段渊源。”
孙震喝了口茶,然后态度真切的看着我。
“行了行了,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煞费苦心不会只是想让我到峨眉山旅游吧?”
我让他别卖关子,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清楚,不然心存芥蒂,我怕是做什么都做不下去。
“毕业之后我就考了公务员,每天老老实实的上班,本来以为这辈子也就是早九晚五混混日子,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直到有一年过年,我回老家祭祖,无意间在祖宅发现了一本笔记。”
孙震不急不缓,对我说出了他和关山的渊源。
“笔记上面大致的记下了一些关山的事情,我才知道我家祖上原来曾侍奉过那一代的关山魁首,先祖以此为荣,就把这些记录了下来,流传后世。只是时光荏苒,斗转星移,后世之人怕是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本笔记。”
“那薛楠和春亭呢,他俩又是怎么回事?”
薛楠的事我还可以理解,她曾说过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一起失踪,说话时神情哀伤不似作伪,如果是因为这个来找我也情有可原,可春亭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和关山也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孙震停下又喝了口茶,我着急的催他继续说下去。
“本以为这就是一段千年前的故事,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没在意,没想到回到单位之后,春亭就找上我了。”
孙震皱着眉头,神情里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孙震告诉我,薛楠他也不熟悉,了解不见得比我对薛楠的了解多,至于春亭,他也不知道春亭具体是干什么的,只知道用权势滔天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本事。
本来孙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每天在单位只是喝喝茶看看报纸,说是上班其实就是在单位混日子。春亭只用了一纸调令就把孙震调离了原本的职位,从此孙震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如果说没有滔天的权势,定不能轻松做到。
“这不是好事么,凡人谁不想当官发财,官位越做越高怎么你还不开心了?”
我看向孙震,语气中满是不解。
“春亭对我好是有代价的,他让我平步青云的要求就是让我帮他监视一个人。”
孙震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什么人?”
我连忙询问,想知道是什么人能让春亭这样的身份如此关注。
“你,韩川!”
我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孙震,春亭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为什么会特意让人监视我,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关注?
“因为你是韩英的后人,你的一生注定和关山脱不开关系!”
在门外,传来春亭低沉有力的声音,同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铿锵有力,无不显示着这个走来的人是多么的骄傲和自负。
有人曾告诉我,从脚步声中大致可以听出一个人的品性,心中有鬼的人往往走路很轻,这样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即便是脚步声也在计算之中。
而坦荡的人脚步声会很大,因为君子坦荡,从不怕自己所作所为被人知道,所以他们的脚步声很远就能听见。
但现在门外我所听到的脚步声却并不同于这两种,铿锵有力,仿佛走路的力气可以开碑裂石,每一步踩在地上都会刻印出一个脚印。
只有极其骄傲和自信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脚步声,因为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是可以避讳和隐瞒的,同时也不容许任何人质疑和违背。
春亭推开门走了进来,薛楠紧随其后,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他其实是在保护你。”
薛楠看着我,言辞真挚。
薛楠的话让我很诧异,我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又不像他们有权有势富可敌国,怎么还需要别人保护,难道有人要害我?
“你真以为韩英当年是为了关山才不辞而别的么?”
春亭意味深长的话让我楞在了当场。
“难……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么?”
“他当年也是为了保护你!”
春亭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反复回想起父亲失踪前的样子,他失踪前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除了吃饭之外几乎不曾离开,而每次看到我都好像想对我说些什么,却从不曾对我说出口。
现在想来,当时他的眼睛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对我的不舍和对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