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华强自己要先回老屯一趟,再去春城找钱进之后,两个人便分开了。
许志良驱车走在前往老屯的路上,一边感受着路上的颠簸,一边在脑海中想着待会儿见到许文方后怎么和他说。
不过许志良怎么想,都觉得许文方不会拒绝。
这可是露脸的大好事。
而且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大好事,也能让他们老许家和乡里的一二把手结下一些香火情。
甚至如果做得好,安城的领导班子,肯定也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许志良嘴角勾起一抹略显深沉的笑容。
这种运筹帷幄纵横博弈之间,安排操纵他人命运的感觉,真是让人迷醉。
不一会儿,许志良就到了许文方家。
进门的时候,老婶正在院子里拾掇桌椅板凳,拿着干抹布擦掉桌子上的浮灰。
见许志良进来,忙笑道:“大侄儿来了。吃没吃呢?早上蒸的粘豆包,你老叔还没吃完,进屋和他一起吃点。”
许志良笑道:“吃完了,老婶。你不用管我,我找我老叔说点事。”
“那你快进屋吧,外头冷。”
许志良推门进去的时候,许文方正盘腿坐在炕上,吃着粘豆包和小咸菜,杯中的白酒只剩个底儿。
“早上就开始喝啊,老叔。节制点啊。”许志良笑道。
老叔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炕面,说道:“赶紧上来暖和暖和。”
等许志良坐下之后,他才说道:“酒是粮**,越喝越年轻。你老叔我一不嫖,二不赌,也就喝酒这点儿爱好了。”
许志良笑了笑,知道劝不动他,索性岔开话题道:“乡里边,拜访过了?”
许文方咽下嘴里的粘豆包,然后把最后一口酒喝光,朝外面喊道:“媳妇儿,我吃完了,收拾桌子。”
奶奶走进来白了老叔一眼,说道:“喊啥喊,她在外面收拾院子呢。桌子我收拾,大孙子来找你肯定有事,你俩赶紧谈事吧。”
许文方点上一根烟,然后朝许志良说道:“去了,书记五万,乡长四万,剩下一万我留给了高乡长,让他看看怎么给下面人分。”
“孙书记和我握了手,说我事情办得好,还让我再加把劲儿,争取多收几个乡,为更多农民兄弟创收。”
“高乡长则比孙书记热情多了,跟我唠了唠家常,说都是一个乡的,让我以后有事没事地常去他那儿坐坐。”
说到这儿,许文方吧嗒了一口烟,说道:“不过我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想往咱们这个生意里插一脚。”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许志良皱了皱眉,说道:“他没挑明,我们就当没听懂。后面可以看情况,再打点打点,想插手我们的生意,绝对不可能。”
“现在不止是我们一个乡的事情,又关乎到他的政绩,就算我们不答应,他也不敢乱来的。”
许文方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想,而且我寻思这事儿,成是高进喜那个家伙撺掇的。那天喝酒的时候他就拐弯抹角地从我这里套话,但都被我挡回去了。可能是看我这里不成,就想办法让高乡长开口,才有了后来这出。”
许志良说道:“我今天来,刚好也是有点想法,想听听老叔你的意见。”
许文方挪动了下屁股,说道:“你说,我听着呢。”
话在来的路上,许志良就已经打好了腹稿,此时直接说道:“我想成立一家公司,主要业务还是咱们现在做的,收购野生晒干的山货,然后贩卖到南方赚个差价。”
“我想您来当这个法人,对外就说华强、我、您三方出资,占股维持当前的分成比例不变。”
许文方连忙摇头道:“不成不成,我一个只会种地的老农民,你让我当啥法人,我玩不转的。”
许志良说道:“老叔,你让我把话说完。”
“这个公司其实就是个幌子,我们私下里该怎么操作还是怎么操作,但对你对我对乡里甚至将来可能对县里,都不一样!”
“首先对你来说,正是你农民的这个身份,才更合适来做这个法人代表。由你来担当法人,我们的企业就可以定性为乡镇企业,而你本人,也将戴上农民企业家这顶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