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嘴笑道:”我不是还有存哥呢么!“
洪天存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认真地对几个兄弟说道:“看来除了赵天胜之外,这个龚明也要盯紧。平时在班里我看着他,其他的时候,你们也要盯紧。”
“知道了,存哥!”几个人一起回答道。
洪天存裂开蛤蟆嘴,笑道:“走吧,今天我妈做好吃的,你们几个小子有福了!”
“嗷嗷嗷!”几个小子顿时兴奋地大叫起来。
另一边,走出校门的龚明深深地低着头,他觉得周边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嘲笑着他。
他耳朵嗡嗡的响,多年来因为成绩优异而培养起来的自尊心和自负,被洪天存的一巴掌打的支离破碎。
那股藏在骨子里的自卑再次跳了出来,和他那支离破碎的自尊自负一起,纠缠着,折磨着,扭曲着!!!
他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仿佛一只把头藏起来的鸵鸟。
在安城实验中学南门再往南大概一公里的地方,听着一架马车。一对中年夫妇坐在马车上,不停地朝身后张望。
“这孩子怎么还没来?都几点了!往常这时候应该早到了啊!”女人围着一个大红色的头巾,因为常年劳作,皮肤有些粗粝。
男人看着老实巴交的,只是下意识地拧着手里的旱烟卷。
又等了半天,人还没来,女人踹了男人一脚,喝道:“你去门口瞅瞅,别出啥事情!”
男人低着头说道:“孩子孩子不让咱俩去门口!”
女人气地破口大骂道:“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儿子嫌你丢人!”
男人挪了挪屁股,小时嘟囔道:“不嫌你丢人,也没见让你去。”
“你说啥?”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音调。
男人赶紧投降道:“我说再等等,没准是在班里做题呢,忘了时间。”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男人叫道:“来了来了,你看这不是来了么。”
女人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赶紧调下马车,小炮到那人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两个兜子,然后问道:“给妈拎,儿子。你赶紧上车。”
“今天咋出来这么晚?又做题忘了时间?可把你妈急坏了。”男人接过那人背上的书包,略带一丝讨好地说道。
龚明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说道:“行了,赶紧走吧!墨迹啥!”
“哎哎哎,走走走,我儿子肯定饿了!”龚明妈推了龚明爸一下,说道:“赶紧去赶车!”
龚明爸赶紧答应下来,坐在车头,拿起鞭子,等身后的娘俩坐稳之后,这才一挥鞭子,抽在身前的马屁股上。
啪!
“驾!”
驮马吃痛,迈开步伐,马蹄子踩在冬季的路上,发出哆哆的声音。
“儿子,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龚明妈看着龚明脸上的红色巴掌印,仿佛一只护崽的老母鸡。
”没天理了,谁敢欺负我儿子!妈去给你讨个公道!“
龚明爸也赶紧回头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龚明没好气地说道:“喊啥!我自己打的!因为考试成绩下滑了,给自己的惩罚!”
龚明妈信了,他轻轻摸着龚明脸上的红印子,心疼地说道:“那也不用这么使劲儿啊!你别压力太大,儿子,没事的!我和你爸”
“哎呀,行了,别墨迹了。赶紧走吧。”龚明推开他妈的手,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好。他爸,你快点儿!”
马嘴上挂着的饲料袋子随着驮马的步伐,有规律的前后晃动着,在龚明妈的不断催促下,龚明爸手里的鞭子也越下越急,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哆哆声远,只是偶尔在路上,留下两个光滑的马粪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