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读背背这些东西对孩子来说并不难,可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并且举一反三就不那么容易了,涉及到君臣纲常,宏图伟志,便是小孩子的弱项了,起码张纮这么认为。
“春秋易牙杀子以侍君,为人唾弃,然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既不违三纲五常,易牙杀子为何遭人唾弃?”
苏陌算是听出来了,古人所谓的辩论还真就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和“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的瞎扯淡,苏陌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研究的就是古文学,在他退役后他父母就希望他子从父业,可他只对优美的诗词歌赋有点兴趣,什么伦理纲常完全不感冒,他和父母闹的不愉快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个原因。
在座宾客见张纮难度陡然提升,都望向乔玄,乔玄只是品茶静听,一言不发。
陆逊笑了笑,从容不迫的答道:“齐桓公为一代明公不假,却要吃人,君为臣纲不是容许君主犯错而不闻不见,而是辅佐君主做对的事,齐桓公犯错易牙不仅不纠错还去迎合,此为不忠;血浓于水易牙却要杀子侍君此为不义,不忠不义之人自然遭人唾弃。”
陆逊一席话说得张纮哑口无言,宾客们也炸开了锅。
“今日算是见识陆家公子之才了,当世怕是绝无仅有。”
“是啊,我也算是开眼了,张先生巧言善辩都被驳的哑口无言。”
“我还有个女儿,不知陆家还要不要人了。”
在众人惊叹的时候,张纮憋红了脸,陆逊顺理成章接走大乔,他这老脸可一点也挂不住。
陆逊展现过才华之后,拿起剑来舞了起来,众人看的眼睛迷醉,苏陌却好像看到了一套广播体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亮点,他觉得自己真的很严格,因为作为前武术冠军如果满分10分他只会给这套剑法打2分。
他在意的不是剑法,而是马上乔莹就要被带走了,他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好剑法,只是少了点灵性。”
众人循声望去,是苏陌!这个下等仆人居然敢在陆逊舞剑的时候说出这话,李大叔和张大娘心里一揪,不知道苏陌又准备闯什么祸。
陆逊收剑,望着苏陌皱眉起眉头:“你这小仆好大的口气,可敢舞一段给我看?”
乔玄脸色铁青,身为文人的他差点没把手中的杯子捏碎,这地方什么时候轮到奴仆说话了。
“就他一身穷酸相会舞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扫兴。”
“完了完了,我们乔家的名声要败在这下人手上了。”
乔家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乔莹也很担心,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苏陌舞剑,不过还是轻声道:“加油。”这词还是苏陌教给他的。
苏陌笑了笑,丝毫不管厅内严肃的气氛,走到陆逊跟前接过剑,打量了一眼,忽的一个后空翻加上一个大劈叉,剑直直的挑着旁边客人的酒杯,中华武术除了实用性,还有艺术分这一项,苏陌能拿冠军当然动作十分美观,而为了赢陆逊更是用把所有动作极致化。
“我不是眼花了吧?”
“这......实难相信一个小仆有这等本领!”
宾客们哪见过这个,从刚才的嘲讽声变成了连连惊叹,等着看笑话的马福嘴巴张得大大的,合都合不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酒杯像黏在了苏陌的剑上,不管他做多大的动作,酒杯只是在剑身游移,苏陌一个360度的转身大跳将酒杯甩在空中,接着用脚接到了杯子,而他的身体从头到脚成了一条直线,腰腹力量之强让人叹为观止!
“我输了。”眼神如炯的陆逊眼神黯淡了许多,他没想到乔府上还有这种能人异士。
大乔小乔已经欢呼了起来,而张大叔和李大娘也是看的一脸兴奋,乔玄有些晃神:“这......”
“你个奴才!剑舞的好有什么用!坏我家小主公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向苏陌扑来,宾客们吓得纷纷离席,因为这个壮汉便是郡内第一猛士丁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