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都哗然的时候,苏陌立在那里面神情自若,丝毫没被何皇后的喝问吓到。
刘宏的确是要立刘辩为帝,昨夜也明明白白的传达给了苏陌,不过苏陌在起草起草的时候,细细思量了一番。
刘辩继位,按照朝廷里的规矩,刘辩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继承先帝的权力,收回虎贲军兵符便是其中之一。
现在强敌在外,满朝文武在内,苏陌还完全没有实力拒不交出兵符,何况他的兵符来路不正,是从董太后那里偷来的,完全见不得光。
刘辩这个年纪和刘宏继位时大体相当,也都是母强子弱的情况,刘辩继承刘宏的兵符,何皇后自然要继承董太后的兵符。
可情况是,若苏陌将兵符交回,那以何皇后的心狠手辣,他和陆郁生,江东陆氏一族,甚至是他的兄弟们,都定然会迎来灭顶之灾。
何皇后连刘协的生母都敢杀,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呢?只要她有绝对的权力,她便绝对能成为下一个吕后。
苏陌可不想像韩信一样,一代英雄却憋屈的死在钟室,被活活打死,还被灭了族。
因此,苏陌要主动出击!凡是威胁到他的人,他都要清理干净!他是现代人,不会被封建礼制束缚,对于刘室皇族,他不存在什么愚忠,不存在什么感情。
他活着,要得就是顺心而为,要得就是自在洒脱,而不是窝窝囊囊的委曲求全,最后被杀了还要高呼什么“臣死而无憾”。
所以,昨夜的诏书苏陌在写到特立谁为太子的时候,他停顿了会,只是一小会,便在写好的刘字后面写了个协字。
当时刘宏已经奄奄一息,根本就没功夫看诏书,因此完全没人发现。
但没人发现不代表没人质疑,除了何皇后,亲何氏一族的大臣也都纷纷发话了,气势咄咄逼人,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太傅袁隗出列,看着苏陌呵呵一笑道:“苏少保,苏将军,陛下立渤海王为太子,除了你,可还有别人知晓?”
苏陌微微一笑,从容道:“我写过诏书,曾给陛下亲自过目,并且大将军和张让也都知道此事,怎么了袁太傅?您不会也认为我矫诏吧?”
袁隗听了,和一旁的孔伷相视一看,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看过诏书的人都已经死了,苏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袁隗看着苏陌撇撇嘴,接着道:“自古没有废长立幼的道理,何况刘辩是当今皇后所出,于情于理,都该是年长的刘辩继位。”
何皇后见袁隗为自己说话,颇为得意,觉得即便苏陌有诏书在手,即便皇帝立的真是刘协,她也要煽动群臣,让刘协做不成皇帝。
何皇后瞪着苏陌,冷笑道:“苏陌,听到太傅的话了吗?你可知你矫诏的后果?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连宣诏的资格都没有!”
苏陌也不生气,笑笑道:“我没有资格,那杀害大将军,培植亲信祸害百姓的张让就有了吗?皇后的意思莫不是还想让宦官专权?”
“你!”何皇后有些气急,她没想到苏陌敢在朝堂之上,对她这么说话。
袁绍、袁术、袁遗等袁氏一族,在朝中颇有影响力,平时也与何进交好,见叔父袁隗都发话了,也咄咄逼人的开始质问苏陌。
袁术不屑的看了眼苏陌道:“苏陌,你是渤海王的老师,当然希望他继位,我对渤海王并没有丝毫不敬,只是就凭你一张嘴便说陛下立的是渤海王,你当我们都是三岁顽童吗?!”
“苏陌,你矫诏没矫诏,恐怕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吧?你守卫宫廷,大将军却被阉党给杀了,你难辞其咎!”袁绍道。
孔伷是孔子之后,汉代又一直以儒家为正道,孔伷虽然不愿背上抗旨不遵,结党改立皇子之名,但他看来废长立幼确实不妥。
“苏少保,既然百官不同意,那还是依照祖制,立刘辩为太子的好。”孔伷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不少官员开始表态,那便是立刘辩为太子。
一时间朝堂内的气氛活跃起来,似乎改立刘辩已成定局。
不过那些拥立刘辩的,人数虽然不少,但不是全部!
“臣不同意改立!臣认为应当遵从先帝的遗命,立刘协为太子!”众人望去,说话的是大儒卢植。
卢植自黄巾之乱后几经贬谪,甚至下狱,不过他名声太大,张角虽然通过书信想至他与死地,但经过百官的求情,卢植不仅没死,还能在朝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