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腿肚子还是抖着的,他回想起刚才那一拳,心肝剧颤。
而战龙这边就不一样了,大家跟打了胜仗一般,簇拥着苏布冬回到公司,连人力部长赵宏臣这种老都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太猛了。”
凯瑞去应付走了警察,就说这里刚才有人过来找基金会寻仇,把门砸了之后就跑了,撇清了战龙这边的责任。
林慕鱼让人给苏布冬送来了衣服,把破裂掉的衣服换掉。她嗔怪道:“都打赢了怎么还给那么多钱?亏了。”
“没亏,赚了。”苏布冬笑道。那人功法有些神秘,一股精纯内力竟然将他几个月前的暗伤给治好了,他有一种感觉,似乎跟那人再打一架,自己就会又打破一个瓶颈。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会领悟内劲的哪一个方面。
刘佳良跟他说过,内劲大体可分为:“通、透、穿、贴、松、悍、合、坚。”
他的坚劲如今已是融会贯通,松劲也是在生死之间领悟。
现在他最想获得的是透劲或者是穿劲。
这两种内劲就如同游戏里面的减甲装,降低对方自身防御。
比如说对方的防御力是100,自己有了这两种劲,大概就能降低对方20的防御,那就是80,而自己的防御力还是100
。如果自己领会了这两种劲,就如同插上了减甲铭文,自身自带天赋,对线的时候肯定能多占对方不少便宜。
但是前面两种内劲都是因缘巧合下领悟的,和自身勤勉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次能感知自身的内劲又隐隐有突破迹象,说明自己的内息控制力又提高不少。
“发现了么,艾薇儿好像对托尼有点意思。”
“废话,让我是艾薇儿也选托尼不选东瀛的怪老头,那一身肌肉,多好看啊,真想摸摸。”
“你说托尼会不会被艾薇儿收做男宠啊?”
“别乱说,艾薇儿还是很正派的。”
“但是她长的那么漂亮,托尼跟她挺配的,我刚才还观察了一下她,托尼在打架的时候,在场的人里面就是她最着急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而且为什么她知道托尼衣服的尺码,那么快就让人买回来合适的衣服了?”
公司的员工在茶歇的时候悄悄聊着八卦,苏布冬现在的耳力极好,就算故意不去听,这些话语也不经意的传到自己耳朵里。他苦笑一声,得嘞,这才第二天,后面的几天还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苏布冬的电脑现在能看到股市的情况。他观察着恒指的每一个变化。
1986年底,恒指已升破2000点。1987年香江股市加速上升,到9月初时,恒指已升至3500多点。但苏布冬同时发现,虽然恒生指数上升急速,但是期指按金即期货交易中作为履行合约义务的保证并没有相应提高,所以杠杆比率不断上升。有很多小投资者认为看期指是买股票的简单方法,若恒指上升,期指亦会上升,在杠杆帮助下,期指回报率便高出很多倍。结算时每点恒指相等于50元,若有10点升幅,相差就是500元,若有1000点升幅,相差则是5万元。用1万元作按金投资一张期货指数,以1000点的升幅计算,便可赚取5万元利润。这样高的回报吸引不少散户参加。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不断拉高期指,长期出现“高水”reiu,溢价超过恒指100多点。所以很多人从中投机:抛空期指,同时买入恒指实货成分股对冲,赚取差价。
这样一来福祸相依,由于监管的缺失,在市场上赚取高差价的同时,其实漏洞已经显现,比如倘若股市大跌,那么这些“空期指,楂现货”的交易就会变为一种恐慌性的抛售,引起股市震荡,但时人皆当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当着鸵鸟将头一头埋在股市和期货市场上,只为赚取天赐自己的那一份财产。
苏布冬既然看到了市场的这种波动性存在,那么只要按照相对应的方法去做,即刻在期指和恒指斩获不少利润。
他问过林慕鱼,隔壁的基金其实都是乔治一个人说的算,不过听说他自己名下有一个有限责任公司,经常拿这个公司的名义买入期指,藉由公司名义将交收责任减低变为期权,当市场逆转时,自己也不会连带上什么责任。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苏布冬不想当什么警世醒人的圣人,他做不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在这世道,心肠软看要对谁。
苏布冬对那些已经想钱想疯了的投机者,其实并没有多少同情心可言。
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心肠还是硬不起来,叹了一口气,还是给林慕鱼打了个电话:“有财经媒体朋友吗?”
“有啊,怎么了?”
“今天是9号,在10号前,以公司的名义发一条未来一周行情预测,把咱们的预测都写上面。”
“啊?你疯了?”林慕鱼有些奇怪苏布冬又出什么幺蛾子。
“没疯,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苏布冬说道。
“行吧,你现在这个员工当的都能指挥公司老大了。”林慕鱼嗔怪了一句。
香江的媒体办事效率很快,香江著名的财经记者很快上门拜访。林慕鱼将整理好的一周行情预测交给财经记者。
那记者看到预测,脸顿时一变:“林小姐,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林慕鱼反问道。
“所有人都在预测未来趋势是上升的。”
“我们预测也是这样啊。”林慕鱼没敢把他们对未来10月中下旬预测的结果说出来。现在公司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她和苏布冬。只是这周的预测,这是苏布冬让放出来的,所以她也就据实直言。她虽然不明白苏布冬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既然是演习,那么苏布冬肯定是考虑到了她未曾考虑到的哪一个方面。
苏布冬能给她这种信心,这个男人从没有让她失望过。
“但是股市变化瞬息莫测,我们预测近期会有一波波动。”林慕鱼的这种说法还是没能打动财经记者的疑虑。
“这个我怕发不了,因为你这个预测有些耸人听闻了,就算市场不会波动,看到你们这条预测也会产生波动。”这个记者担心道。
“是吗?”林慕鱼笑道:“我们公司在香江有名吗?”
“没有啊。”
“我们之前有什么辉煌的战绩吗?”
“也没有啊。”
“那我们就不会对市场产生什么波动,而且这条预测不是我们免费送的,而是准备买来的,50万,头版。”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要跟主编请示一下。”记者借用了林慕鱼办公室的电话,跟主编汇报了现在的情况。
“你是猪吗?这种预测你可以当成广告发!到时候全香江笑话的是他们,不是咱们!”主编显然被50万元广告费打动了心。
“可是我担心……”记者的职业素养还在。
“傻仔!那可是50万啊,白捡来的一样!”主编笑骂道,“赶紧拿着材料和支票回来!”
记者无奈,跟林慕鱼说主编同意了,林慕鱼当场开出50万支票,并且将一周预测的资料交给了记者。
第二天一早,香江有名的财经报纸刊登了未来一周的预测,说是预测,其实只是预测了周四周五两天的股市。
而头版的版面上偌大几个字:“战龙预测:本周股市或将大跌。”
所有买到这份报纸的人,不论是普通市民还是投机者,不论是机构还是个人,都无意识的骂了一句:“痴线啊。”纷纷将报纸当垃圾一样扔掉,仿佛这条新闻从来没有出现过。
乔治同样买到了这份报纸,他大笑着回到基金会,基金会的大门已经重新换过了,原来的那个大门已经被清理掉了。
他又加仓了。
他打电话给证券公司,告诉他们重仓几支股票。
这一天,这一条新闻,同样改变了少数人的命运。
许多普通市民在这一天清仓,因为他们觉得这条新闻总该不能是骗人的吧。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情,安然退出。毕竟周末休市,假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周一再重新建仓就是了,这里面的手续费跟损失相比,几乎可忽略不计。
这一天,凯尔却跟林慕鱼请辞。
“林总,我想辞职。”
“为什么?”
“感觉在这里没有我的动力,我的职业规划不是这样的。”凯尔作为名校毕业,在这里一年却毫无建树,他的同学们早就已经在各大投行、证券公司赚了不少佣金,而自己却在这里跟一个保姆似的照顾那些同事,如果不是林慕鱼叮嘱他记得照顾一下他们,他才不要当一个坏人去让他们做这做那,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所以不少同学嘲笑他进错了公司,邀请他到自己的公司就职。
他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这么着急的吗?”林慕鱼问道。
“可是你懂那种看不到前途的迷茫和恐惧吗?”凯尔说道。
“经历过,所以我懂。如果要辞职,我希望你再给我们一个月时间,到10月底,然后那时再做打算。”
“我不明白,多留我这一个月有什么意思!”凯尔有些急。
“去你朋友那,他们给你开多少钱的薪水?”林慕鱼反问道。
“这不是钱的事!”凯尔说道。
“我知道这不是钱的事,但是你是我招过来的,我就要对你负责。”林慕鱼说道。
“但是这个公司,这不让做,那不让做,我不明白账上趴那么多钱想要做什么。”凯尔说道。钱不就是用来生钱的吗?为什么公司只让做一部分钱,另外很大一部分钱却不让动,甚至不说明理由。
“看今天的报纸了吗?”林慕鱼问道。
“看了。”
“你怎么看?”
“无稽之谈,我看不到任何这周股市要大跌的迹象。”
“那么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如果我赢了,你留在这再看一个月,看看我是怎么操盘的,然后再决定去留,这一个月对你来说不难吧?”
“如果你输了呢?”凯尔问道。
“这个月公司会给你多支出一笔奖金,算是弥补你不去朋友公司的损失。”
“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不,还是多留一个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账上趴的那笔钱是要做什么用的吗?”
“好。”凯尔点头答应,这件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害处。“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我一向言而有信。”林慕鱼自信道。“还有就是把你的报告拿进来,我们对一下有那些股票价格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