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刚才的战场上没有一片被冰冻的痕迹呢。”沃尔举着酒瓶,目光恍惚,“还记得他北岚的名号吗?”
西德顿时恍然,他瞬间就明白了沃尔的意思,想了想后也不禁皱起眉头。“是啊,按理说。这么一个暴雨天又有如此多的的积水,用冰的法术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造成强大的杀伤,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又是挪山又是飞旗的。”
“而且岳在以前的传说里,也和月冷一样,出招就是冰冻,根本没有用其他元素的习惯。”
“那到底是为什么不用呢……”思索的西德看向了旁边的沃尔。
“谁知道呢,我们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轻哼一声的沃尔眯了口酒,“可能只是不想用吧。毕竟那个环境下用搬山的魔力量来释放冰魔法,就完全没有挑战的意思了。”
…………
今天的南关一如既往,冷风带着山雾环绕在这里,不知是感觉麻木了还是错觉,就连一如既往的寒冷也让人沁人心脾。
伤口的血腥味被风吹散,如跗骨之蛆的疲惫也一刻不散地拽着身体,呼唤着,呢喃着让他就这么睡去。
上前搀扶的家丁被轻轻推开,一身青衣的老人拖着着身子朝演武场走去。
淡淡的熏香传入鼻中,岳此刻的心境意外的平静,就好像只是每天早晨起床从卧室到演武场的感觉一样。
扶着墙一路穿过昏暗的走道,粗糙的触感随着他收手而消失。
他站在门口,挺直了腰,藏起了所有的疲惫与无力,摆出最英武的姿态朝外走去。
平日里冷清的演武场此时此刻却围满了人,有南关的将领守军,也有普通的群众,他们头戴白布,面色伤感。
“凯飞,不是说不要让太多人来吗?”
“岳老师,他们都想来送送您。”盘坐在演武场中央的青年面色复杂。
“哈哈,送什么,不过只是出个远门去趟阴间而已。”摆摆手,咳嗽了两声的岳一步步踏上演武场。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踏稳了才朝上迈出下一步。
“修竹呢?”
“墨师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召集了斯乌比莫法学会的全部长老,修竹也被叫去了。他们说事情之后会来送您的。”
“哦,忙一点好啊。”轻轻点头的岳一笑,他伸出手想要放出魔力取剑,但灵魂里的魔源却消失不见,一旁的家仆赶忙捧着黄色长剑呈上。
“连魔力都感知不到了,看来我是真的要走了啊。”随意拔出黄色古剑,把剑鞘一丢,岳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混沌重新绽放出锐利。
站在对面的凯飞也拔出武器,他脸上的难色一闪而过。
“你该不会想让我再多受苦吧?”
“不会的!”凯飞深吸一口气,一挥剑。
看着徒弟的神情,岳满意的点点头,他刚刚举起剑又放了下去。
凯飞看着岳的样子有些疑惑,岳却十分开心地大笑起来,声音中有劲了许多。
“你来了,西德!”
“嗯,岳前辈我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后方看去,门口处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和一个红发红瞳的东国人朝着演武场走来。人群的眼神中有疑惑,有不解,也有敌意。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前不久才交的知音。”手中黄剑插在地上撑着身体,岳兴致勃勃地指了指西德,随后看向了对面的青年。
“凯飞你下去吧。”
“老师……”凯飞面露难色,但还是点点头,从演武场上走了下去。
西德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步步踏上台阶,拔出了身后的长剑。
“岳前辈,让您久等了。”
目光如炬,少年神色认真而严肃,他笔直的站在那里,用最恭敬的姿态行了一个猎人礼。
看着西德工整而尊敬的姿态,周围略有的不满声也消失一空。
西德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了出来。
“晚辈,西德·拉塔斯来送您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