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妓从良这种事情谈何容易?我们几个虚长陛下几岁,某些事看得还是通透些。您加税,只能让现在明面上的东西都变成暗娼,结果怎样您不明白?”
“暗娼的事自然有警务部门来管,国税总委是讨论税务的地方,您几位担心到这一步,岂不是狗拿耗子?”奥托八世又喝了口茶“几位在税政上都是多少年的老手,有意见过几天拿到国税总委去说,没必要跑到我这说上这些吧。”
“呵,陛下,您要是准备研究税政,还是好好研究下太上皇的税政吧,太上皇的作物分类农税在09大粮荒的时候稳住了粮价,还有24年的金河的特定商品出口税,都是功在千秋的创举,反观。。。”
“行了,有问题到国税总委的意见咨询大会上谈,你们在我这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奥托八世似乎被面前几位老人倨傲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太愉快“送客吧。”
他往后一仰,闭上眼,他想起了几十年前离开沃菲尔德克斯特的罗兰菲尔,她现在怎样了呢?上次见还是妹妹喀夏尔出嫁一周年,他出访弗伦索西亚去看望妹妹的时候,算是见过一面罗兰菲尔。那时,他是皇太子,而罗兰菲尔已经正式接任弗伦索西亚的执政官一职了。现在,他已经变成了皇帝,而罗兰菲尔怎么样了,他完全不知道。
就在他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皮靴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随后是如他所料的敲门声。
“陛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
身着黑色底子军礼服的男人走进来,法滕博.海默施陶芬,紫山藩伯鲁道夫八世的二儿子,那老爷子和自己父亲是同一代人,今年七十有六了,还硬朗的很,而他这几个儿子也都在紫山或是帝国军队中身居高位。
法滕博摘下骑兵盔,露出了几乎剃秃了的头顶。他并不算是多英俊的一个男人,右眼因为旧伤而比左眼不知为何小上一些,而他继承了自己母亲的那张长脸,五官也不知为何有些显老。明明年龄和奥托八世差不多,看起来却大概至少有五十八九左右。
“怎么了?”
法滕博捧着头盔,几步走到奥托八世面前,把一个带盖木筒摆到奥托的桌子上“陛下,派到拉玛错斯克南边的探子的报告交上来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帝国的东南边境不安稳。”
奥托八世打开了那个木筒,从里面拿出卷成卷的信纸,打开来,粗略扫了一遍“你那边呢?”
“几个大中城市的非法集会窝点都捣了,能确认是所谓遗族的基本上每座城都有一个,”法滕博接过旁边侍者给自己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口“现在抓到了将近一百人,全押在骑士团的地牢里,您看怎么安排?”
“你去审吧,如果需要动兵你就先调动骑士团的部队,两千多人应该够用,我给你签道手令,情况不对你直接调动各地驻军,”奥托随手从旁边拿过一张带着皇室徽记的纸张,写了些什么,盖上印章,然后递给法滕博“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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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滕博躬身一行礼,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旁边,慢慢地倒退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他把骑兵盔扣回到自己的脑袋上,走出楼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小包卷烟,抽出一根,叼着用火柴点燃,骑上马对身后几个同样装束身上少了几个勋章的男人说道“走,回驻防地。”
五个人骑马奔驰在宽阔的大道上,顺着大道跑了十分钟左右,往旁边调转马头,就直接进到了旁边一处高墙围起来的宽阔校场,扫了一眼场地上正在操练的士兵,然后直接走向一座四层大楼。
他一推门,就看到自己的一男一女两个随从官站在门口,便直接问道“审的情况怎么样?”
“阁下,没有结果,这些人嘴牢得很,”那个女侍从官一头金发盘在脑后,看起来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外面一件短外套腰上挎着一把骑兵剑,似乎化了些淡妆,眉眼中却不像是个女孩,倒像是个久经沙场的军官。
“没用点靠谱的大刑么?”
那个女侍从官刚想说话,却被旁边的也二十四五的男侍从官抢过了话头“阁下,我本想请几位大狱的老牢头来帮个忙的,可是阿莉塔小姐坚决反对我,说是要等您回来再定夺。”
那女孩瞪了男侍从官一眼,眉眼中满是“就你话多”的怒意,急忙辩解道“阁下,是这样的,坦姆卡恩监狱的那些牢头们都是老**,最懂人情世故那一套,如果被收买。。。”
“行了,你也不用多说,”法滕博摆摆手“你们派个人去莱平伍德那边,把十一世叫过来,她本身就是遗族,对遗族应该有的是办法。”
“阁下,十一世在南境,前段时间接到的消息。”
“那就随便问他们要个有审问能力的遗族,这样,布鲁图阿,你去联系一下莱平伍德五人议会的成员,能跟我面谈最好,最近情况很多,我得和莱平伍德的人商量下。”
那男侍从官一顿首“但是阁下,您不准备直接和索伦菲尔老师、弥艾尔老师或者米拉阁下谈么?”
“米拉.莱平伍德最近又不见人了,弥艾尔只管后勤,至于索伦菲尔嘛,跟她谈事太累了。五人议会都是年轻人,谈事方便点。”
“是,那我这就去联系五人议会的人。”那男侍从官一点头,转身离开了,留下女侍从官和法滕博两人还有半睡半醒的看守在地牢入口。
法滕博用力地敲了敲看守面前的桌子,看守仿佛被踩了脚趾一般跳了起来,一敬礼“侍从长阁下!”
“帮我们准备一下审讯室。”
“是!”
看着看守叫上旁边休息室里的几个卫兵,跑进了审讯室,法滕博直接坐到了桌子上,看着面前的侍从官“阿莉塔,你和布鲁图阿少起点冲突吧,他作为陛下的弟弟,是来混日子的,你跟他起冲突对工作有害无利。”
“不是,法滕博表哥,他办事风格有问题,很多已经定好的程序他不走,非要找他那些**朋友。。。”阿莉塔,也就是女侍从官直接抱怨了起来“陛下的弟弟了不起咯,就是一关系户,没有这层关系,他是什么?”
“诶诶诶,你也别笑话他,你也是关系户,”法滕博苦笑起来。
“我?我好歹参加过三次艾琳自由市的剿匪,他有什么?而且就算论关系,布莉塔妈妈是藩伯八世的女儿,奥萝拉妈妈是太上皇的妹妹,我不比他差多少好吧,”阿莉塔听到法滕博说她也是关系户,火气马上就起来了“一天天就知道走关系,这两个月天天又给我买早饭又给我送项链的,想收买我。这就是一纨绔子弟!”
“行了行了,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法滕博依旧是那副苦笑的样子,自己两个部下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想要多少缓和下他俩的关系,不过似乎不太现实“你跟他少起点冲突,多办点实事,也能早点从选召骑士提拔到近卫骑士,你提到选召骑士几年了?三年了吧,一般选召骑士立个大功一年内就能升近卫骑士,剿匪和抓贼可没法让你升到近卫骑士。”
阿莉塔听到这,低下了头,似乎法滕博说中了她的痛处,她咬着下唇,双手抱紧了胸前的档案,指甲几乎嵌进了手中。法滕博看到她眼中有泪水打转,多少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头,单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但是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从来也没安慰过女孩,就算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消沉起来,他基本上也只知道拿钱带两人吃顿大餐。
“阁下!刑具准备好了,请问怎么安排?”
旁边卫兵突然的喊声让法滕博一惊,他急忙把手收了回来,虽然阿莉塔是他表妹这件事基本上帝国做到选召骑士都是知道的,但是毕竟阿莉塔不是他的亲表妹,是他姑姑布莉塔的养女,再加上阿莉塔姑且还算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绯闻总是可能会传出去的。
“行,我们这就过去。”
法滕博跳回到地上,从阿莉塔手中直接抽过那一小打档案,在阿莉塔脑袋上一敲“走,跟我去看下犯人的情况。”
说罢,他从阿莉塔背后一绕,不经意间看到她后颈处极细的粉金色项链链子,笑着摇摇头。
两个人进了审讯室,就像许许多多的审讯室一样,这个屋子本身小得吓人,差不多只有半间卧室那么大。桌上摆着一个烛台,而墙上则装着两三个火把,挂着不少上了油沾着血的刑具,桌子旁边则是一个满是炭火的盆子。
法滕博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在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把十七号带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