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踪者,这项活计为什么一直以来被称为觅踪者,而不是猎魔人或者魔怪猎人之类呢?原因很简单,他们除了猎杀那些被领主或是某些个人悬赏的魔怪以外,同样也接受其他性质的悬赏。
比如暗杀或是侦查。
对于觅踪者来说,暗杀可以说是老本行之一,调查清楚整个营地的情况之后,向营地的主将索取报酬,如果主将不愿意支付的话,觅踪者就会将情报交给敌对方甚至从敌对方领取赏金刺杀主将和其他重要人物,有时还会搞些焚烧粮草之类的破坏。
虽然剿匪这件事很少有觅踪者愿意接,但是总归还是有的,毕竟这种活计通常报酬丰厚。而且在午夜潜入总共不超过二十个人的营地,把里面的人一个个杀了这件事,对于觅踪者来说实在没什么难度。
然而,岱兰和蓝黛尔,并不是那种老练的普通觅踪者,而是三天打鱼两天晒,两年走一趟,一趟吃两年的选手。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杀一个不怎么会动的庞大怪物的确没什么难度,但是这次面前的是一个个大活人,智力没问题,身材也被比较正常的活人。
可以说,这次还是有点麻烦的。
两个人贴着岩壁走了一段之后,果然看见了曲曲折折的窄道里坐着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他坐在火把边,不断地打着哈欠,手边放着一把破破烂烂的钝刀。似乎这就是两个人要进去,面临的第一个考验。
“哥,前面那个怎么办?”
岱兰看着手足无措的妹妹,咂了下舌,把头微微探出去一些,仔细地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离洞口比较近的,就这一个人,再往里就是山里的大空洞,窄道进到空洞里面的位置,左右各有一个倚着墙不知做些什么的男人。然后就是一个小篝火,五个人围在那里不知在烤着什么东西。再往里就看不见了。
他思索了下,无论如何似乎都得把这些人都撂倒才能再往里去,他压低声音“老妹你把弩机随时准备好,一会儿看我信号动手。”
说完,岱兰一个闪身冲到那半睡半醒的男人面前,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左手拿着一块捡来的石头直接塞到他嘴里让他发不出声音,右手拿着的bs照着他的左眼直接刺了进去,转了一圈扒出来之后,在右眼处又补了一击。这把手掌长的bs两下刺进去之后,似乎直接毁掉了这人的脑子,
这两下之后,岱兰扶住了那个男人的躯体,小心翼翼地把他在那里摆好,然后拿旁边不知哪来的一块脏布擦掉了从男人眼窝里滴出来的东西。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拿起旁边的火把,直接浸到火把正下方的水桶里,之后马上闪身到那男人对面山洞壁上的一处凹陷中躲着。
看到窄道里的一处火把灭了,那窄道口两人中的一人探头往外看了看,但是一片漆黑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便喊了几声。
“外面的?外面的?火把灭了!”
喊了几嗓子之后还没有反应,他似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拎起一把刀,准备往窄道里探一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的那个昨晚在处死那两个小姑娘之前一直在和那两个小姑娘干些有意思的事儿,估计睡着了吧,”门口另外一个人笑着打趣道。
这一说,准备进窄道里一探究竟的那个人多少放松了些警惕,把刀收回到腰上的鞘中,拎着火把走到那熄灭的火把边上“诶,是架子松了么?这火把怎么自己掉水桶里了?”他刚准备转头看看旁边低头坐着的那人的情况,脑后就传来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门口的另外一人听到那声闷响,心道事情估计不对,拎着一把刀就走了过来,结果刚走到窄道的口子那,就看到正前方有一个人拿着弩对着自己,下一秒他的喉咙就被一支弩箭洞穿,他也倒在了地上。
岱兰把死了的这三人都拖进了窄道中,然后和蓝黛尔往前又摸了几步,整个山洞的大空洞算是整个呈现在两人面前。
离门口比较近的这群人围着一个篝火,篝火顶上架着一只滴着油的猪腿,坐在那的五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像昨晚一晚都没怎么睡觉。而远处一张桌子边上,有两个人在打牌,还有两个人各霸占了一张长木板,躺在上面在睡觉。旁边有一处岩壁上有两个铁环,铁环上的锁链末端,就是两个还没被杀的女孩,两个女孩看上去和死人一般,双眼无神,跪坐在那里,身上修道院的服装满是污垢。而她们旁边,还有两个坐在板凳上看守着她们的人,当然,这两个人也一副随时会睡着的样子。不过山洞内起伏不平的地面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点,似乎只有这个算是优势了。
这思路就很清晰了,整个山洞里有十一个人,只要把这十一个人都杀了或者制服了,就可以直接把两个女孩带回去了。
岱兰点点头,回头看着蓝黛尔“老妹,你能把这十一个人都射死不?”
蓝黛尔愣了一下,下一秒,岱兰的额头挨了重重一下,然后蓝黛尔压低声音骂道“混球老哥,现在砍一个人另外几个都能看到,你想让我射死十一个?你自己射去吧,射死为止得了。”
“啧,”岱兰咂了下嘴,仔细扫视了一圈“这样,老妹,你看怎么着能让那几个火边的棒槌睡着?咱先把眼前的搞定了。”
“那好说,”蓝黛尔从箱子里翻出来一个手指大小的小陶瓶,没等岱兰说话,就直接朝着那个火堆丢了过去。
岱兰刚想阻止蓝黛尔,下一秒就看到蓝黛尔的小药瓶已经出手,不过那陶瓶本身也落地碎裂的声音马上就被火堆中木柴爆开的声音遮盖过去,一种无色的粉末在火光中升腾起来,很快就笼罩了坐在火边的五个人。
那五个人中,有两个是背对着他们,还有两个是侧面对着他们,只有一个人是正面对着岱兰的方向,他似乎看到了那个飞过来的小陶瓶,但是下一瞬间,就被升腾起来的粉末笼罩在中间,然后脑袋耷拉下去,睡着了。
岱兰探出脑袋,观察了下四周,似乎没人注意到洞口的情况,于是便直接站到洞口,假装自己是刚刚出去的守门人,毕竟自己穿着的衣服和那个守门人的衣服没啥区别,都是皮甲,那些在洞穴深处打牌的人和旁边守着女孩的人似乎和门口这几个人也不是很熟,要不然这样一只烤猪腿肯定是会相互分享的。
蓝黛尔看到岱兰直接倚在门口装成门口的卫兵,她便直接靠在岱兰身边,那囚犯看守和打牌的人的视觉死角的位置“哥,你有思路了没?”
“嗯,差不多,你用的那个药效果怎么样?”
“睡死,你捅他一刀或者朝他脸上吐唾沫都不会醒,怎么了?”
岱兰点点头,贴在蓝黛尔耳边,把他的一系列计划说了出来。
“操,你他妈是不是出千了?老子今天一把都没赢过。”
两个血色日轮招进来的小混混坐在桌边打着牌,实际上来了之后,根本没什么事可做,昨晚别的成员被派出去袭击修道院,而他和面前这个人则留在这里留守。说是留守,实际上就是睡觉,毕竟这个地方连附近的农夫都不知道,根本没人会来袭击。就这样,白天和晚上都闲的不行的他们俩,只能在这打牌。
“你菜就说菜,别总觉得别人出千了,”另外一个人把牌甩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我去外面拉屎。”
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何旁边一个躺在长椅上睡觉的人突然坐起来,他也是昨晚袭击修道院的一人,而且是他亲自把两个年轻女孩串到木杆上的,听说这是位心狠手辣的逃兵。
“等会儿,我跟你一块儿去,我也想拉屎。”
“你他妈有病吧,上厕所还要一块儿去?”那个刚刚在打牌的人笑着骂道。
卫兵站起身,拎上自己的剑“妈的兄弟,我是附近村子长大的,这附近有三四个狼群,你不会希望你拉屎的时候碰见狼的,两个人一块儿去总没坏处的。”
另外一个人似乎也多少被吓到了,战战兢兢地拎起了自己的武器“行,听你的。我家住城里的,有狼这种事我还真不知道。”
说着,两个人就一起走到了山洞口,围着吃猪腿的那群人不知道为啥好像睡着了,猪腿都被烧焦了,不过这群人是城里的一群混混,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说着两个人直接走到了出口的地方,说是出口,实际上那个窄道也是入口。刚刚在玩牌的混混看到前面的火把好像灭了,挠了挠头“妈的,怎么这么暗。”说完,不管不顾地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那逃兵跟着他,也往前走了几步,不知为何,他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他感觉这个味道很是熟悉,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