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问题!”那医生喜笑颜开“那姑娘大概多大,方便让我看一下不?还有大概哪天动手?”
依米瑟尔朝旁边的下属挥挥手“你们,去把那小姑娘带过来。”随后,又转向医生“那姑娘大概十四五,今天就安排。”
“十四五?!罪过罪过。。。”医生听到年龄,突然皱起眉,嘴里也念叨起来“这位管事的。。。您要知道,咱虽然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但是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医德。。。十四五的大姑娘。。。”
“你想加多少?”依米瑟尔看到他那副表情,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了他的意思,表情也变得不是很好看,她并不喜欢这种巧立名目赚钱的人。
“怎么着也得。。。翻个番吧。。。”
“原来是两块金鸢尾花,现在四块是吧,行。”
听到依米瑟尔这么一说,那个医生急忙满脸堆笑“哎,好嘞,您放心,这事情一定帮您弄利索!”
她一阵恶心,点了点头“你们几个,看好他,把这件事搞完,我去歇一会儿。”
走出房间,依米瑟尔一阵晕眩。
上一次服用整个种子褪下来的种皮的反应,如今已经愈发剧烈,无穷无尽的低语声仿佛缠绕着她,而空气中漂浮着的“神”和精灵,也因为种子的愈发活跃变得越来越密集。此时,她眼前的走廊已经满是盯着她的眼睛和几个尝试着从虚空中探出的手指或触腕。
她快步走过走廊,来到阳光下。越是接近树种的地方,越是混乱,这是她在无穷无尽的折磨中总结出的些许规律。
不过就算来到太阳之下,她也同样感到头疼。种皮是种子吸收空气中散逸的精灵后,所得的力量的结晶,不管她在遗族中多么高贵,不管她经历了多少个时代,她终究只是一个遗族,一个跟日轮选民有着本质区别的生命。当初,日轮选民将天空圣树阿修克斯的种子,当做恢复能量的补品,这不代表身为遗族的她,服用种皮能有同样的效果。
“带我,去,温床。。。”
在慢慢衰弱的低语之中,她不知为何,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一句格外清晰的话语,传达到了她的耳边。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她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跳了起来,然后聚精会神地开始在耳旁,搜索着与那声音有哪怕半分相似的声音。
但是她没有找到。
温床,她曾经在古籍中有过惊鸿一瞥的词汇,但是那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带“它”去温床,温床在哪?她也不知道。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铁皮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卷烟,思索再三,又塞了回去。
依米瑟尔想起了那个十多年前,在她指引下前往铂勒斯的人。维兰斯德前往铂勒斯,自军官学校毕业之后,便再无踪迹。而暗中,不知有谁一直在纠集着各地的遗族,直到几个月前,她才算知道,那个纠集遗族的人,就是维兰斯德。
他与最古老,也是最坚决的遗族反抗者,缪兰托平一同,对整个奥洛尔举起了叛旗。
不过对她这样拥有永恒记忆的不朽者来说,这场战争可能也只是漫长岁月里的昙花一现,他们想要争得日轮遗族的破晓,但是如果没有神,没有足以支撑日轮遗族的神明,那一切时代,都不会有破晓。
她坚信着这件事。
遗族强大的血脉力量,已经在岁月中日渐削弱,除了拥有永恒寿命,传承着记忆的高贵者们,那些原本寿命长达数百年的遗族,原本一人在战场上能够以一敌百的遗族,如今,也变成了只是力量得到些许强化。在遗族更为强大的时代中,那些中下层的血脉,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作战的主力和中坚。
他们需要神,去恢复血脉的力量,去重塑遗族的荣光。如果真的能够将天空圣树阿修克斯从无尽的深渊与虚空中拖拽出来,那么遗族将迎来一个能够真正从人类中独立出来的时代。
不知何时,她的下属从后面叫了她一声“十一世,已经完成了。”
依米瑟尔点点头,转身回到阴冷且聚集着无数神明的地下,看着那个躺在床板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的女孩,还有旁边堆笑着想要邀功的密医。
她掀起女孩的上衣,看到她小腹那里,仿佛有一颗心脏,一颗烈焰所铸成的心脏闪着光跳动着,她单手抚住了女孩的小腹,感受到了一种,满溢着精灵力量的热流。
“你做的很好。”
依米瑟尔转过身,看着密医,单手搭在他的肩上“但是,我想了想,这件事果然还是不能让你知道。”
密医的表情从笑变成惊愕,然后又变成一种仿佛经受着无数痛苦的扭曲表情,他的皮肤,慢慢变成烤鸡表皮一样的红褐色,然后一片片地开始剥落,地上满是他皮肤红褐色的碎片,露出了他皮下的脂肪和肌肉。
他倒在地上,想发出声音,但是他的舌头已经变成一块焦黑的不知什么东西,他只能呜呜地叫着。终于,他的痛苦结束了,他口中吐出了红色的粘稠液体,那液体不像血,而是如同红漆一般,过于鲜红。
“安排人全天监视她的身体情况,出现问题,随时通知我。”
“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