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子桑容月率兵直逼锦墨城下。鹤枯连忙跑去告知无玉:“公子,魔巫少主带兵来了!”
直至今时,无玉还守在落雪床前,一夜不曾合眼,落雪亦一直昏睡着,不曾醒来。
无玉听了这一个消息,未慌未忙,似乎早便知晓了有这一遭。
“来便来罢。”无玉说道,将落雪抱进怀里,缓缓往外边去了。鹤枯呆呆看着无玉抱着落雪走远,不解地摸了摸脑袋。
无玉抱着落雪来到城门前,对守城的将领道:“开城门罢。”将领应了一声,将城门打开了。
城门之外,正是子桑容月。无玉看阳光之下的子桑容月,他玉抿面俊颜,白发蓝眸,长身玉立,丰神俊秀,犹如天间的神秀精灵。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神秀精灵,是最狠的!
子桑容月看得无玉,又看得无玉怀里昏迷的落雪,玉面之上掠过几分深深的心疼。无玉抱着落雪来到子桑容月面前,将落雪给子桑容月。子桑容月将落雪小心抱在怀里,看她一张苍白的小脸,更是皱了修眉,满是心疼。
“子桑容月,偏你是最狠的那一个。”无玉看子桑容月一双蓝眸,冷声说道。子桑容月听了,晃是一愣,而后笑了,笑意浅淡,无半分欢喜。道:“是容月的错处……”
无玉冷冷瞧着子桑容月,子桑容月如往常一般笑了,道:“此番,容月打搅了。”说罢,抱着落雪上了马,往雪安城去。魔巫一族的士兵亦随子桑容月离去。
回到雪安城,子桑容月抱着落雪回了里间。这一时,落雪渐渐醒了过来,看得子桑容月,轻轻唤了一声容月。子桑容月温声唤了一声雪儿,将落雪紧紧抱在怀里。
落雪猛地想起锦墨城里的无玉,脑子又一阵混沌,疼痛不止。眉间隐却的朱砂又亮起,殷红刺目。放在桌上的匪终剑闪起红光,轻轻震起来。
子桑容月看落雪痛苦的神色,心间一窒,道:“雪儿,不要再爱无玉了,好不好……”
落雪听了,抬头看子桑容月,泪水落下来,滴滴落在手上,滚烫如火。子桑容月看落雪面上泪痕,更是心疼,若落雪不断了念想,匪终剑会不断折磨她,直至反噬而亡。子桑容月不舍得她受苦。
子桑容月自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绝情散的药丸,温声说道:“雪儿,乖,吃下这一个,就不会疼了。”落雪看着那一粒药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泪落得更厉害。
晶莹如珠的泪水落在手上,滚烫似火过。落雪欲逃,却给子桑容月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落雪一双盈满了泪的眸子看着子桑容月,子桑容月竟不敢看她那一双眸子,将绝情散喂进落雪口中。
绝情散入口即化,苦涩如药。
“雪儿,不要丢下容月……”子桑容月将落雪抱进怀里,轻轻喃道。落雪听着子桑容月的低喃,泪落依旧不止。
不一会,落雪晃觉满阵眩晕,闭了眸子,昏了过去。她眉间的朱砂不在亮,渐渐隐了下去。那一把匪终剑也隐下了红光,不再震动。
子桑容月轻擦落雪面上泪痕,一双蓝眸里满是潋滟柔意。温声道:“雪儿,不要怪容月……”
一个大殿静静悄悄的,没有一个来应子桑容月的话。子桑容月紧紧抱着落雪,心痛如裂。
自始至终,他还是伤了她。
五日之后,两族再战。安息原上血溅如雨。落雪拿着匪终剑入了战局,匪终一出,所到之处,无一生还。
锦墨城楼上的无玉见落雪来,亦飞身而来,来到落雪面前。落雪瞧一眼无玉,牵唇一笑,道:“无玉,我要你的命,你可给我?”
“好。”无玉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众人看着无玉与落雪,又惊又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