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解淳也不急于抄书,而是同父亲闲聊起来,又问起家中的生活状况,解三一脸兴奋的告诉儿子:‘‘今年县里刚换了知县,从春季就减轻税赋,咱家比过去少交一半的税赋,已经足够吃饱肚子,至于你捎回去的二两银子,你娘给你存起来,准备以后为你娶媳妇,我原来还想在镇子上,为你找一份伙计的活干,现在你既然会读书识字,看来是用不着了。’’
解淳顿时迷惑了,新知县上任是不少时间了,也没见他实施新政策,也没听说对城中居民做出多大贡献,怎么会减免赵家沟村的税赋?一旁的张诚拍拍解淳的手臂,用手向秦典吏的住处指了指,解淳才明白原来是秦典吏的功劳,唉,又欠下一份人情债,不知道将来如何去补报。
解三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滔滔不绝的称赞着新任知县的恩德,解淳就向张诚打听新任知县的底细,张诚也只知道新任知县姓陶名润,江南人氏,是成化年间的进士,其他的一无所知。
刘易听说解淳父母来县城后,急忙前来拜访,解三夫妇却是认识他,年前刘易感激解淳救母之恩,就去赵家沟村拜访解淳的长辈,带去了很多礼品,又把刘母喜爱解淳聪明伶俐,已经认为干孙子的事,向解老爷子诉说,两家的关系更是亲密,解家在刘易告辞时,也赠送些山货土产当作回礼。
解三等人在县城住了三天后,就准备告辞回家,头天晚上解淳把父亲叫到书房,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说道:‘‘爹爹,这几种作物你现在都认识了,回家之后种在院子内,或咱家荒地里,你可要好好看管种植,可别让人给偷走了,结果后也别急着食用,按我教给你的方法储存起来,留作来年的种子。这果子极其稀奇少有,若是打点好了,能给我解家一族,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您可要看管好了,暂时对外人可不能漏一丝口信,否则会给我家带来灭顶之灾。’’
解三听完激动地直打哆嗦,能给全族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看着年幼的长子欲待不信,可刚才儿子一手就交给他十几两银子,说是他抄书赚来的报酬,白花花的银子让他更加相信儿子,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一年的收成,也没有儿子抄一本书籍赚来的银子多,这让他知晓了读书的好处。
‘‘淳儿,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看管好这些果子,即使你祖父、你伯伯、你叔父和你娘那儿,我也不告诉他们实话,要是他们问起来,我就说是你托人买来的药材,将来还要买给人家,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解三信誓旦旦的向儿子保证。
解淳看着眼前憨厚的父亲,竟说出这样的话和他一起欺骗家人,心中暗自琢磨:‘爹爹心思纯朴,别给我忽悠坏了,将来母亲知道真相后,能饶恕我们父子吗?’
他有心想说出真相,但一想到五位伯叔、五位姑姑,二位伯娘、三位婶娘、五位姑父,再加上族人和表兄表弟表姐表妹等,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再也不肯说出真相。
解三在一旁看见儿子直打哆嗦,立刻把儿子按在被窝中不让他出来,嘴里还告诫解淳:‘‘你的身子一向积弱,得多穿点衣服,银子别都给了你娘,你自己也留下些银两,多买点肉食补补身体,看你瘦的,真丑。’’
‘‘又是这一套谎话,我都被忽悠坏了,爹也跟着欺骗我。’’解淳躺在被窝中,暗自咬牙恨声嘀咕道。